“若初一發之,十五仍未愈,當如何?”老者用魚鉤粗細銀針勾住傷口,將烙鐵燒紅,在傷口的位置壓了下去。
劇烈的疼痛讓蕭君澤清醒了片刻,再次昏死。
朝陽跪在地上低著頭,不忍的閉上眼睛。
她隻是心太軟,隻是太軟而已……
她不在乎蕭君澤,沒有在乎……
“急治之,宜鱉甲煎丸……鱉甲十二分,烏扇三分……黃芩三分,柴胡六分,鼠婦三分……”朝陽閉著眼睛背誦,聲音卻不自覺的顫抖,連端著盤子的手都在都。
“心疼了?”老者笑了笑,有什麽便說什麽。
“師父誤會了,朝陽膝蓋疼,身上還重傷……”朝陽有些幽怨,她滿身傷痕跪著,不抖才怪。
她不心疼……
“起來吧。”老者淡淡說了一句,別真的跪出毛病了。
“讓人把他弄走,三日不要進食,等他醒來好好養著,以後這心悸的毛病怕是要留下了。”老者將一顆黑色藥丸塞在蕭君澤口中,再次開口。“算這小子幸運,老夫今日心情好,這解蠱毒的丹藥便賞他了。”
朝陽心下一喜,趕緊磕頭。“謝謝師父。”
老者搖了搖頭,年輕人就喜歡口是心非,還說不在乎……
放下托盤,朝陽起身一下子沒站穩,又摔在了地上。
忍著疼痛爬了起來,朝陽想趕緊把這消息告訴木懷臣。
她隻是不想讓木懷臣擔心而已。
跑到門口,朝陽回頭看了蕭君澤一眼,這樣……他們就真的兩清了。
用三年的自由來換蕭君澤的命。
也值了。
但願,留在毒穀這三年,他們能真正的放過對方。
……
毒穀後山。
阿雅幼小的身軀躲在樹下哭,身邊陪著她的隻有幾條翠綠的毒蛇。
那些毒蛇並沒有要吃阿雅的意思,反而像是能感受到她的悲傷。
“小青,爺爺不喜歡阿雅嗚嗚……”阿雅哭著擦眼淚,將小青蛇抱在懷裏。
那幾條蛇是她煉的蠱,從孵化的那一刻開始就是認主子的,隻聽阿雅的話。
“誰說我們爺爺不喜歡阿雅?誰說的?哥哥幫阿雅出氣,殺他喂蛇。”一陣清風吹過,一個一身紅衣的身影從樹上跳下,坐在阿雅身邊。“小祖宗,你可是咱們毒穀的寶貝,誰敢惹?”
“哼!”阿雅傲嬌的哼了一聲,遠離扶搖。
“怎麽了?給哥說,誰欺負你了?”扶搖可不信有人敢欺負阿雅。
“姨娘留下的畫像,那人要死了,爺爺不救。”阿雅從懷裏掏出畫像,再次開口。“那個受傷的姐姐也認識這個人。”
扶搖的身形僵了一下,臉色一沉,有些失控的從阿雅手中將畫像奪走。“你將畫像給朝陽看了?”
阿雅被扶搖的舉動嚇得一個哆嗦,連人帶蛇都傻傻的點了點頭。
“哥哥怎麽跟你說的,這是你娘留給你最珍貴的東西,絕對不能給任何人看!”扶搖驚慌的站了起來,將繡圖塞在自己懷裏。“從現在開始,我替你保管。”
“還給我!你壞!”阿雅反應過來,瞬間哭了起來。
阿雅的哭聲在後山回蕩。“扶搖是大壞蛋,嗚嗚……”
扶搖有些心疼阿雅,但還是狠心離開。
這個小傻子不會知道,留她在毒穀才是對她最好的保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