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陽冷笑了一聲,如果星移此刻有尾巴,那一定已經搖起來了。
“那你說說看,什麽時候天能打雷,劈死我想劈死的人。”朝陽雙手抱胸,倚靠在門框上。
“你想劈死誰,我來引雷。”星移一本正經。
“劈死你行嗎?”朝陽的話音剛落,一道閃電衝著驛站外的樹乾劈了下去。
……
朝陽心口一跳,不敢亂說話了。
傳言中巫族能與天對話,不會是真的吧?
果然,可以不信,但不能不心懷敬畏。
星移忍笑的看了眼被劈死的那棵棗樹。“被雷擊中的棗木辟邪,取了做木簪。”
朝陽下意識抬手摸了摸發件的木簪,那是哥哥木懷成親手雕刻。
不知道哥哥現在的雕刻技術有沒有精進,他的傷……有沒有好一點。
沉默的看著窗外的傾盆大雨,朝陽安靜的站著。
她不知道如何麵對木懷成,木家軍不僅僅是木景炎當年的心血,更是木懷成的心血。
可現在……
眼眶微微有些灼熱,朝陽不敢去想。
木家軍三萬人馬,如今已不足三千人。
這與全軍覆沒,以無差距。
何況木吉還因為她死在拜月手中。
木吉,是木懷成的近衛,也是他的副將。
沒有了木吉,木懷成該是怎樣的難過。
“對不起……”對於木家,朝陽除了對不起,便隻有愧疚。
……
西域邊關傾盆大雨,奉天京都卻豔陽高照。
蕭君澤回京,百官跪迎。
連沈清洲都親自帶人前來迎接。
蕭君澤握緊了下雙手,不知道沈清洲到底在搞什麽鬼。
這一路不僅沒對他動手,還出來親自迎接。
皇城口。
沈清洲一身素色衣衫,看起來慵懶又漫不經心。
發絲不知在何時早已成了銀絲,但那張人神共憤的臉卻絲毫沒有留下歲月的痕跡。
不得不承認,沈清洲是世間罕見的英俊男子,無論是舉手投足還是周身的氣場與實力。
“丞相身體不適,就不用跪了。”原本沈清洲也沒有跪拜的意思,蕭君澤不過是給雙方一個台階罷了。
“謝陛下體恤。”沈清洲淡笑。“臣恭迎陛下回京。”
蕭君澤沒有多說,徑直從沈清洲身邊經過。
木懷成和木懷臣跟在蕭君澤身後,手指握緊,青筋暴起。
沈清洲……
他們木家與沈清洲的仇,早已經融入骨血。
木家軍將士的慘死,與沈清洲脫不了乾係。
“丞相,您就任由他回宮……”蕭君澤入宮,手下的親信有些擔心。
沈清洲眯了眯眼睛,冷笑。“眼下的局勢,他就算是回來了,又能如何?”
“何況,你們不是已經備好大禮,就等著他回來嗎?”
幾個大臣擦了擦額頭的冷汗。“丞相說的是……”
……
回宮的路上。
“陛下……當年一直跟在長孫皇後身邊的嬤嬤突然回宮,說要見您。”
蕭君澤眼皮跳動了一下,心口有些不好的預感。
沈清洲不會這麽輕易讓他回宮的。
“陛下!宮中傳言,說長孫皇後不守婦德,曾經在內宮生有一女,是與外人私通……”
“還……還有傳聞……”
“哢!”手中的物件被生生捏碎,蕭君澤眼眸充血。
長孫皇後是蕭君澤心口永遠的傷,沈清洲明知道……卻故意在他心口撒鹽。
“說!”蕭君澤的怒意中透著顫抖。
“還說陛下可能也不是……不是先帝的孩子,說皇後穢亂後宮,說……說先帝不會將皇位傳給您……還說……長孫皇後的死,是陛下親手……親手賜死。”
長孫皇後,根本不是死於重病。
真相,對於蕭君澤來說,太過殘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