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棉是南疆特有的一種花粉,這種花隻生花苞不開花,花粉就在這花苞之中,雖然毒性小,但會遇酒作用於肌膚之上,或紅腫,或麻癢。
聽聞朝陽回京了,難道是朝陽給皇後下了這花粉?
那她……便不多管這閒事了。
“沒有什麽藥能將這疙瘩壓下去?”沈芸柔有些急了。
“這疙瘩是發散與體表的解毒之症,您生了這疙瘩才能保證這毒不會對身體造成傷害。”薛京華趕緊開口。
“行了,你退下吧!”沈芸柔不願讓旁人多看她的臉,眼底的怒意越發濃鬱。“朝陽!”
她等著看她的好戲!
“皇後娘娘,丞相讓人前來傳信。”太監將信件放在沈芸柔手中。
沈芸柔打開看了一眼,手指慢慢收緊。
沈清洲說,比起朝陽,她已經輸了。
其餘的,什麽話都沒說。
“滾,都給本宮滾!”沈芸柔眼眶泛紅,用力摔了桌上的擺件。
憑什麽父親總是看好朝陽!
她什麽時候比朝陽差過!
朝陽終歸是木景炎的女兒,父親為什麽就一定要愛屋及烏!
……
沈家,丞相府。
沈清洲從宮中回去以後就屏退了所有傭人,一個人臥在院落的梨花樹下喝酒。
“阿狸……”
四周的虞美人開的正豔麗,在微風中搖擺。
沈清洲難得覺得自己醉了,真的醉了……
“阿狸,你就這麽恨我嗎?”沈清洲聲音有些苦澀。
白狸最狠的地方就在於,將朝陽的身份一直藏到她死。
他對朝陽做了那麽多錯事,朝陽……是絕對不會原諒他,也不會承認他這個父親的。
無力的笑了一下,眼淚無聲的順著眼角滑落。“我做錯了嗎?阿狸……當初可是你說的,無論我做什麽你都會支持我,可你什麽都不說就和木景炎走了……”
“阿狸,你讓我怎麽想,讓我怎麽做……”
他也曾經愛白狸愛到了發瘋的地步。
他當時確實被嫉妒和恨意衝昏了頭腦,做了很多瘋狂的事情。
可他不後悔……
如若放在現在,他還是會做相同的選擇。
在隆帝眼中,他和木景炎是必須要死一個的。
木景炎不死,隆帝要除掉的人就是他。
人都是自私的……
何況,那時候他真的不甘心。
“阿狸……騙我的人是你啊,為什麽你要懲罰我……”沈清洲蜷縮著身子,喉口的血腥氣越發濃鬱。
白狸的屍體就長眠在這梨花樹下,而他卻隻能與她陰陽兩隔。
與自己的女兒……形同陌路,血海深仇。
“清洲,你們奉天的皇帝就是個瘋子,他要對我下手……阿洲,你帶我走,求你……”
當初,白狸求他帶她離開,不要讓她留在這奉天皇宮。
“好,但阿狸,我們還需要再忍耐一段時間。”沈清洲始終覺得自己沒有做錯,他明明答應了,答應要帶白狸離開。
在他的羽翼還沒有豐滿的時候,他不敢輕易帶著白狸去冒險。
他可以死,可他不想讓白狸犯險。
他隻是想讓白狸等等他……
“沈清洲,你知道我為什麽選擇木景炎嗎?”可後來,白狸卻沒有等他,她和木景炎走了。
徹底消失。
“我愛他的義無反顧……”
“沈清洲,你太理智了。”
白狸冷笑,嘲諷沈清洲太過理智。
她要的,不過是一個男人不顧一切,義無反顧,甚至不去考慮後果的帶她離開,為她犧牲。
“阿狸,理智有錯嗎?我有錯嗎?如若我不謀劃好一切,死的人就是我們!木景炎是義無反顧,可結果呢?他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