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他的身份暴露了。
殺他的這些人,絕對不是西域之人,也不是組織和暗魅樓的人。
大虞,是帝辛的人,他是想和朝陽離開之前,徹底除掉自己,永絕後患?還是說這個人……別有所圖。
他根本就不會真心為了朝陽放棄天下,而是趁機擾亂天下局勢?
“陛下!”星移算到蕭君澤離開婆薩會有血光之災,提前帶人前來尋找。
“陛下,你受傷了!”星移找到蕭君澤的時候,他已經滿身都被血液浸透。
“朝兒……”蕭君澤眼前發黑,他在擔心朝陽,如若朝陽被胤承利用和欺騙……
“陛下,您該回國了。”星移歎了口氣,再次開口。“無論以後的路怎麽走,都是要朝陽自己去完成的,陛下您要學會放手。”
雛鳥若是不讓它自由去飛翔,它永遠不會成長。
此番朝陽離開必然是大凶之兆,但星移知道,朝陽不會有性命之憂。
隻要還活著,總還有機會。
蕭君澤捂著傷口沉默了很久,說好了要放手的。
“好……”
那就放手吧。
可為什麽,放手也會這麽疼。
心口疼痛到讓身體麻木,連傷口……都沒有那麽疼了。
“陛下,我們每個人都有要走的路,人……沒有好壞之分,不過是立場不同,想要的東西不同,自私和利己程度不同罷了。”星移看了眼天邊,蕭君澤和朝陽前進的路,還有很長很長。
路上荊棘叢生,危險重重。
“立場不同,但有底線。”蕭君澤垂眸,苦澀開口。
這種教訓和經驗,是他以失去朝陽而得來的。
人可以自私,可以利己,但總要有個底線在。
做事毫無底線了,就會得到相應的懲罰。
如若從一開始,他對朝陽仁慈一些,不將欲加之罪懲罰在她身上,他和朝陽,也絕對不會走到今天。
如今,他早就已經失去了任何留下朝陽的資格。
胤承說,傷害過朝陽的人沒有資格談保護……
他,從錯了的那一天開始,無論做什麽都是錯的。
……
奉天,江南之地。
木懷成穿了蕭君澤的衣物,與柔然公主同乘,在江南之地遇上伏擊。
“先帶陛下離開!”禁軍統領大喊一聲,拚死護住馬車。
無論如何都要迷惑沈清洲和沈芸柔的人,這車裏坐著的就是蕭君澤。
隻有如此,才能讓真正的陛下順利回到皇宮。
“啊!”馬車內,阿圖雅中箭,疼得捂住嘴不敢吭聲。
她不能喊,也絕對不能讓‘蕭君澤’落在這些人手裏。
馬車逃到林子深處,木懷成讓阿圖雅下車。
“忍著些。”九鳳和禁軍在外奮力拚殺,這個時候……木懷成也顧不上男女有別。
阿圖雅點了點頭,疼得眼前發黑。
她可是柔然嫡公主,柔然雖小,可也從未讓她吃過任何苦頭,可今日為了蕭君澤,她什麽都能人。
見阿圖雅走不了兩步就要摔倒,木懷成隻能將人橫抱,躲進深處的山洞裏。
他們必須等到禁軍解決那些殺手才能離開。
給對方製造假象。
蕭君澤就在這車馬之中,隻是他們的人廢物,沒有尋到而已。
山洞。
阿圖雅的臉已經慘白如灰色,疼痛讓她不停地顫抖,可為了不暴露,她居然真的一聲未吭。
“公主,得罪了!”
木懷成撕開阿圖雅後背的衣衫看了眼傷口,臉色一沉。
這是倒刺短箭,拔出會受到二次傷害,連壯漢都撐不住,何況是阿圖雅。
“那些殺手逼得緊,我們躲在這……若是想活命,我必須給你處理傷口,否則等不到禁軍和阿九,你便會失血過多而亡……”木懷成不是危言聳聽,阿圖雅本就是嬌生慣養之人,這種傷會要了她的命。
“救我……”阿圖雅聲音沙啞,她還不想死。
“會很疼,你必須忍住,不能出聲。”木懷成不能確定,阿圖雅能不能忍住。
“我會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