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
宮中,幾個宮女在爭著打掃內殿外的落葉,見蕭君澤回來,腳下一軟衝著蕭君澤懷裏撲了過去。
朝陽眼眸沉了一下,不著痕跡地上前一步,抓住那婢女的後衣領。“在陛下麵前毛毛躁躁,成何體統。”
那宮女見自己撲了空,驚慌跪地。“陛下……陛下息怒。”
蕭君澤心情好,見朝陽如此護著自己,眼底的花都快溢出來了。“不必理會,回宮。”
他現在就盼著趕緊回內殿。
朝陽見蕭君澤這麽積極,側身跟阿茶說了幾句。“陛下的藥,今日早點送過來,一定要一一檢查無誤過再送來。”
阿茶趕緊點頭。“是!”
見朝陽離開,那跪在地上的小宮女會錯了意,以為方才蕭君澤是替她解圍。
臉頰一紅,宮女緊張地跟在阿茶身後。“阿茶公公,陛下身邊那婢女什麽來頭,為什麽這麽受寵?”
朝陽受寵的消息,可是在宮中傳遍了。
“一個入宮不久的新人罷了,不過陛下喜歡,咱們做奴才的還是少說話多做事。”阿茶小聲提醒,快步離開。
小宮女得意地揚了揚嘴角,後宮無主子,那她們就各憑本事唄。
……
內殿。
蕭君澤也不批公文了,規規矩矩地洗乾淨,早早就躺在床榻上了。
朝陽端著藥膳進內殿的時候,差點笑出聲。
如若說美人出浴是妖精,那蕭君澤絕對是妖精裏的妖精。
尤其是現在這副……欠踹的樣子。
“陛下,該吃藥了。”朝陽忍笑地走到床榻邊。
蕭君澤很痛快地喝過碗,仰頭喝了下去。
從小到大,喝藥就沒這麽痛快過。
“朕準許你侍寢了。”蕭君澤一如既往地傲嬌。
朝陽繼續忍笑,一字一句地開口。“陛下……蠱蝶即將破繭,您還要每日取血,為了保存體力,讓您好好休息,我在湯藥裏加了一味藥,叫長眠子。”
蕭君澤眼裏的光瞬間熄滅,困意不受控製地湧了上來。
“又騙我……”
蕭君澤幽怨地說了一句,扭頭自己睡了過去。
長眠子助眠,誤食過量容易昏睡一輩子。
木景炎所中的歸隱毒,裏麵最重要的就是長眠子。
朝陽無奈地笑出聲,坐在床榻邊看著蕭君澤。
這幾日,蕭君澤像極了當初在毒穀失憶時的小傻子。
其實,蕭君澤原本就是個單純又善良的人。
至少在她初遇蕭君澤的時候,他是個連螞蟻都不舍得碾死的人。
可後來,蕭君澤變得可怕,讓她無法接受。
躺在蕭君澤身側,朝陽從背後把人抱住。
被恨意和誤會蒙蔽雙眼,她又怎麽會去心疼……
到底是經曆了些什麽,才把一個曾經那麽善良的人,逼到冷漠無情。
逼到眼底隻剩下防備。
“蕭君澤……我會陪著你,在你不要我之前。”
……
西域,暗魅樓。
“主人,沒有……沒有找到聖女的下落。”手下驚恐地跪地,大虞皇帝已經回宮,寶藏也基本快要出土,聖女卻突然杳無音訊……
“帝辛回宮了?”白梓延並不擔心找不到朝陽。
嘴角微微上揚,白梓延深意地看著手中的一隻蠱鈴。“好戲還沒有上台,不著急。”
蠱鈴能操控噬情蠱,一旦朝陽體內的噬情蠱發作,她逃到天涯海角,也會被暗魅樓所控。
把玩著桌上的提線木偶,白梓延起身往暗魅樓深處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