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入宮!”木景澈驚慌起身。
木景炎蹙了蹙眉,拉住木景澈。“陛下中毒危在旦夕,今夜必然會封鎖消息,為什麽消息會讓非近衛傳出來?”
抬手奪劍,木景炎氣壓冷凝地看著前來傳信的守衛。“說,誰讓你來的。”
調虎離山?
背後的人是想對付蕭君澤,還是對付木家?
那守衛哪裏見過木景炎的氣勢,嚇得臉色慘白,摔跪在地上。“木……木將軍,是陛下出事,屬下自作主張……”
“啊!”一聲慘叫。
木景炎根本沒有給他說謊的機會。“最後一次機會。”
守衛驚恐地捂著自己被斬斷的手臂,看著眼神冷漠的木景炎。
他斬斷守衛的手臂,眼睛沒有任何波瀾。
木景炎是戰場廝殺的將軍,如同神邸,更如同修羅。
“是鎮守節度使……是他讓我……來的……”守衛摔在地上,失去了意識。
木景炎冷眸看著皇宮的方向,微微蹙眉。
“若他真是陛下派來,你這般衝動,遲早會讓木家陷入萬劫不複。”木景澈顯然看不慣弟弟的作風,這種戰場上帶回來的肅殺之氣,讓他變得冷血。
其實說到底,木景澈不是看不慣,而是……骨子裏的心疼。
曾經未上過戰場的木景炎,少年意氣風發,從未殺生。
可那一年,奉天邊境遭蠻夷入侵,損失慘重,百姓流離失所。
聽聞當時的蠻夷韃達是個極其瘋狂的瘋子,所經之處一片殘屍,無一人可在他手中活命。
邊關的將士被圍堵截殺,屍首就掛在嘉隆關城牆之上,讓奉天受儘折辱。
是木景炎,以少年之軀,帶領木家軍殺出一條血路,一路北上,直殺入敵軍老巢。
那一戰,木景炎離家三年。
三年的時間,足以讓一個少年,成長為一個男人。
“讓木家陷入萬劫不複的,隻會是陳舊迂腐的觀念!”木景炎本不想和哥哥爭吵,這麽多年沒見,他不想讓哥哥對自己太失望。
當年他的選擇,雖是為了寧河,可卻也是經過深思熟慮的,他在用他的方式保木家。
他從來不比任何人承受得少!
“你能保證,你的選擇就沒有錯的時候?”木景澈不能理解,明明可以用其他方式逼問。
“這是我在戰場活著走出來,才有的經驗。”木景炎轉身走了幾步,停下腳步。“戰場之上,不能出錯,更不能延誤時間。”
“調派人手,去將京都鎮守節度使秘密扣押!不許打草驚蛇!”
他沒有時間拷問這個人,他的直覺不會錯。
如若繼續拖延,皇宮和陛下,可能都會有危險。
“哥,我曾經也做出過錯誤的指令,我的直覺不是萬能的,我也曾經因此損失了數千兄弟的命,可我是將軍,我沒有別的辦法,耽誤時間,損失的可能是更多兄弟的命……”
沒有人知道,木景炎這些所謂的‘直覺’,是怎麽在血腥殘酷,在將士兄弟們的鮮血和屍體中,一步步走出來的。
……
木景澈什麽都沒說,隻是歎了口氣,讓人將那守衛拖走。
但願,宮中無事,一切隻是虛驚一場。
……
房間。
木懷臣的臉色越來越慘白,手指也開始冰冷。
“小姐……”戚風嗓子都已經沙啞。
“別急。”朝陽搖頭,抬手擦了擦額頭的汗水。
心口絞痛的厲害,朝陽強忍著心悸用銀針慢慢針灸木懷臣掌指關節的穴位。
那裏很疼。
朝陽在著急,她不放心蕭君澤,可木懷臣在關鍵時刻,她走不開。
她總是要在蕭君澤和家人之間做選擇,每一次,她都會選擇其他人,拋棄蕭君澤。
不是蕭君澤對她來說不重要……
若是蕭君澤出事,她可以毫不猶豫地陪著蕭君澤去死,但卻沒有辦法做出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