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麵生啊,第一次來?”小二上前打招呼。
“怎麽,麵生就不能住店?”朝陽側目問了一句。
“客官說笑了,您裏麵請。”小二趕緊鞠躬道歉。
朝陽上前了一步,四下打量。
“姑娘,我們又見麵了。”二樓台階之上,長孫無邪笑著走了出來,身形高大,卻慵懶不修邊幅。
朝陽挑了挑眉,一眼就看出她是女兒身。“閣下是……”
“我是這聚豐酒樓的主人,整個奉天京都的酒樓花樓,幾乎都是我的產業。”長孫無邪炫耀地介紹著。
朝陽倒也淡然。“你姓長孫?”
長孫無邪也隻是淡笑,一步步走下台階。“我倒是希望自己姓長孫,至少出身貴族。”
朝陽警惕地看著對方,衝他出手。
長孫無邪沒有閃躲,朝陽的匕首也隻是落在了他的喉結處,並沒有觸碰到肌膚。
朝陽在試探他。
沒有武功……
朝陽再次打量長孫無邪,這個人的長相平庸,顯然自己易容的同時,對方也在易容。
不以真麵目見人,是因為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既是聚豐酒樓的主人,在下可否打聽點事兒?”朝陽靠近長孫無邪耳畔。
微微蹙眉,朝陽視線凝滯。
這個人身上,有股若隱若現的草藥氣息。
這種味道,朝陽在薛京華身上嗅到過。
“姑娘請說。”長孫無邪點頭。
“家父是獵戶,上山打兔,發現一隻雄兔落入陷阱,一旁便是一窩小兔和一隻雌兔。若是去撿落入陷阱的雄兔,雌兔便會帶著小兔逃走。如若不去撿雄圖,雄圖也會掙脫束縛趁機逃走……是您,您會怎麽選?”
朝陽的問題很無厘頭,可長孫無邪卻聽得懂她在暗喻什麽。
“自然是去抓一窩雌兔和小兔,雄兔跑了也不過一隻。”長孫無邪笑得越發深邃。
“可如若那隻漏網的兔子心存恨意,前來報複我的家人該怎麽辦呢?”朝陽歪了歪腦袋。
顯然,今日朝陽前來,就是來警告他的。
無論長孫家是不是還有漏網之魚,最好都安分守己,互不乾涉,別動她鳳卿在乎的人。
長孫無邪的手指慢慢握緊,依舊麵不改色。“一隻兔子而已,能掀起什麽風浪。”
“掌櫃真是好智慧,我怎麽就給忘了,兔子終究是兔子,獵戶怎麽可能會怕兔子呢,您說是吧?”朝陽笑了一下,轉身留下一錠銀子。“下月初五,上房一間,提前預留。”
長孫無邪眼眸暗沉又深邃。
朝陽……
還真是和他想象中的不一樣的。
嘴角慢慢上揚,長孫無邪眯了眯眼睛。
隻是懷疑長孫家還有餘孽,就敢單槍匹馬前來威脅,還真是個奇女子。
“跟上去,試探一下,若是沒什麽本事,殺了也就殺了。”長孫無邪活動了下手指。
“主人,若是被她察覺……”這樣的報複太過明目張膽。
“便是要讓她知道。”長孫無邪的笑越發濃鬱。
朝陽看穿他的身份,他也能更加確信朝陽的身份。
誰又能威脅得了誰?
顯然,朝陽成功激怒了他,而且……觸及了他的逆鱗。
……
拐角處,朝陽故意走進了小巷子。
她也隻是懷疑這個掌櫃,說那些話也是為了故意刺激。
她就想看看,對方會不會惱羞成怒,能不能聽懂這個故事。
若是長孫家的餘孽,自然容不得別人提及他的家人。
“嗖!”一隻暗箭襲來。
朝陽揚了揚嘴角,她剛離開聚豐酒樓,就有殺手跟來了。
基本可以確定,那人就是長孫無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