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叔父木景炎,是什麽態度?”蕭君澤緊張問了一句。
“叔父願領兵征討蠻族,一舉殲滅。”木懷臣讓蕭君澤放心,哥舒喆煜就算再厲害,也不見得是木景炎的對手。
木景炎,是戰場的神話。
蕭君澤的心鬆了一下,點了點頭。
“何況,朝兒還在邊關,她定然會竭儘所能。”
“我隻希望她陪在我身邊。”蕭君澤幽怨的說了一句。
有那麽一瞬間,木懷臣在蕭君澤身上看到了深閨怨婦的錯覺。
這種狀態,往往發生在深宮迫切盼君至的後宮嬪妃身上。
拍了拍腦袋,木懷臣甩掉這大不敬的想法。
……
奉天,邊關。
“朝兒,你叔父醒了嗎?”木景炎焦急地等在營帳外,見朝陽出來,緊張的問了一句。
“爹爹別太擔心。”朝陽安撫地說了一句。“叔父身上的傷都是沉積舊傷,新的傷口我都已經處理了,但外傷好愈,心病難醫。”
木景炎垂眸,眼眶依舊赤紅。
朝陽知道,木景炎的怒意和自責交織,這對他來說是一種煎熬。
寧河站在木景炎身後,輕輕牽著他的手。“木景炎,你屬於戰場。”
如若木景炎想重上戰場,她便支持。
木景炎伸手,將寧河拉進懷裏。
那一刻,他們都把彼此當作救贖。
營帳內。
戚少城守在床榻邊,捧著朝陽給的暖爐,幫木迪蒸熏雙膝關節。
他受了太多的苦,已經被折磨到了極限。
香爐中有草藥,戚少城想,他應該是被藥熏的,眼睛有些濕潤。
“木迪?”
見躺在床榻上的人在昏迷中掙紮,戚少城緊張地站了起來。“小姐!他醒了!”
朝陽趕緊跑回營帳,抬手試探木迪的脈搏。“夢魘。”
戚少城有些無措,不知要怎樣才能幫木迪減輕夢境中的痛苦。
“抱緊他,他會慢慢醒來。”朝陽坐在一旁,拿出銀針。“他會在夢中掙紮,影響我下針,抱緊。”
戚少城堂堂八尺男兒,慌亂得像個孩子。
將木迪抱了起來,戚少城用力困住。
朝陽掀起木迪的底衣,指肚輕輕摸索穴位下針。
他的後背上全是舊疤和新傷的疊加,若是不仔細用些心,穴位都難以找到。
“嗯!”銀針紮了下去,木迪掙紮得越發拚命。
一滴眼淚落在朝陽下針的手指上,有些灼熱。
朝陽抬頭,看著臉上有疤,一臉凶相的戚少城,居然心疼到哭了出來。
“戚將軍不用擔心,有我在,一定會讓叔父好起來。”
“多謝小姐……”
許是朝陽施針起了效果,木迪緩緩睜開雙眼。“啊!”
突然,他像是受到了刺激,驚恐地往後退,躲在了角落裏,用力抱緊自己,什麽也不說,隻是抱著腦袋不說話。
他不會說的,什麽都不會說。
“童童。”木景炎走了過來,抬手揉木迪的腦袋。
木迪的身體僵硬了很久,慢慢抬頭,紅腫的眼眶湧出眼淚。“哥……”
是做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