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是戰還是不戰,都是錯。”朝陽知道蕭君澤在害怕什麽。
“我主戰,可柔然打下,動搖國本,損失巨大。若不戰,後患無窮。”
蕭君澤是主戰的,不能讓其他臣服國家認為奉天懼戰。
“這一戰,不能打,但必須要漂亮。”朝陽給蕭君澤出謀劃策,抬手幫他揉了揉太陽穴,這段時間他確實是累了。
“朝兒,你有什麽想法?”蕭君澤笑了笑,就知道朝陽會幫他。
所以……朝陽在,他心安。
“柔然王是阿圖雅的哥哥,若是一心便帶著國璽先行撤離國都,在城中散播西域要屠城的消息,讓百姓跟著一起撤離。”
民心在,柔然便在。
西域得到的,不過是一座空城。
“城中空缺,讓百姓留下家中糧草,全都放上劇毒,家禽喂毒。”
給西域鐵騎送一份大禮。
“柔然百姓撤離,我奉天全權接應,做好應急,邊城內統一管製,讓阿圖雅的哥哥負責百姓安危,等待時機。”
家國情懷,城牆破敗,這能激發柔然人的戰鬥信念,讓他們一心奪回自己的家園。
這麽做,也能醜化西域鐵騎,讓他們成為人人聞風喪膽的殺人軍。
隻有如此,才能與柔然人民團結,同仇敵愾。
“朝兒,你怎麽這麽聰明?”蕭君澤抵在朝陽肩膀上。
如此一來,奉天不過是打開一座城池,迎接一方百姓,費一些糧草罷了。
比起戰爭,損耗微乎其微。
“柔然若是被西域占領,大虞也會有危機感,不僅僅是我們奉天。”三足鼎立的局麵,絕對是如今最平衡的狀態,一旦有一人打破,天下局勢瞬息萬變。
蕭君澤抱著朝陽,悶悶開口。“朝兒……我好愛你。”
朝陽翻了個白眼。“是嗎?”
“朝兒,我騙你是怕你傷心。”蕭君澤解釋。
“嗯。”朝陽內心,其實沒什麽波瀾。
她也不是傻子,木景炎是她心中對父親這個形象的寄托。
而沈清洲,是她一直想要逃避的。
……
南疆,皇宮。
扶搖躺在床上,捂著胸口。“疼!”
謝禦瀾單手抱著孩子,單手幫扶搖扶著胸口。“好點了嗎?”
“好多了,好多了。”扶搖嘚瑟。
“西域要與奉天開戰了。”謝禦瀾知奉天缺武將,歸心似箭。
扶搖顯然是看出來了。“哎呀,又開始疼了。”
謝禦瀾歎了口氣,又放心不下扶搖。
“瀾瀾,如若我不再是皇帝,你還願意跟著我嗎?”扶搖握著謝禦瀾的手,突然一本正經。
這倒是讓謝禦瀾有些不適應了。“出什麽事了?”
“南疆撐到現在,已經儘力了……四分五裂已成定局。”扶搖垂眸,沉聲開口。
情緒,還是有些複雜。
即使他不是南疆皇室血脈,可南疆毀在他手裏。
“這不是你的錯。”謝禦瀾伸手將扶搖拉進懷裏,小心安撫。“不做皇帝又如何,我養你。”
扶搖被謝禦瀾逗笑,這霸氣的宣言,他懷疑自己要嫁人了。
“所以,瀾瀾……再忍忍,很快,我陪你一起回奉天。”
扶搖讓謝禦瀾再多陪他一段時間。
他撐的時間越久,對奉天越有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