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裏,他善於隱藏自己的情緒,可現在……他無法控製自己的殺心。
十幾年前,他曾經在西域大開殺戒,也是為了這個女人……
快二十年了……他再次踏足西域暗魅樓,還是因為這個女人。
緣分,有時候真的無法言說。
時間,就好像是個輪回。
“啊!”慘叫聲在刑房傳出,但這次的慘叫是從那老頭身上傳出來的。
沈清洲沒有直接把人殺死,斷了他的手腳筋絡,在他身上劃開血色口子。
把人扔給手下,沈清洲斬斷白狸手腕的繩索,把人抱進懷裏。
白狸抬了抬沉重的眼皮,見到沈清洲仿佛並不驚訝,無力的笑了笑,虛弱開口。“外麵有個血蛇窟……別讓他死得這麽舒服。”
沈清洲回眸,示意手下把人拽走。
那老頭驚恐地掙紮,但已經來不及了。
這一生,他害死了多少人,以看別人痛苦和驚恐為樂,終於也算是遭到報應了。
慘叫聲在血池傳出,直到血蛇把他吞噬,才真正安靜下來。
“你來了……”白狸靠在沈清洲懷裏。
“別說話,我帶你回家。”沈清洲用外衣將白狸裹起來,聲音極其溫柔。
“走不了了……”白狸聲音沙啞。
眼淚已經浸透的發絲。“沈清洲,你個傻子……這麽想和我死在一起嗎?”
沈清洲抱起白狸,一句話都沒說,安靜地往外走。
白狸也安靜了下來,放鬆地靠在沈清洲懷裏,許久未敢合眼,眼眶乾澀,灼熱。
打鬥聲在暗房外傳出。
沈清洲知道……暗魅樓的人,早就已經將這裏團團包圍了。
“沈大人,大駕光臨西域,不如留下來好好敘敘舊。”
暗房外,蠱蟲密布,景宸帶著薄銀麵具,身後跟著的是白梓延。
白梓延身後,是偽裝成媚兒的朝陽。
見沈清洲抱著滿身是血早已奄奄一息地白狸出來,朝陽的呼吸還是凝滯了一下。
白梓延深意地看了身邊的朝陽一眼,眼神透著複雜。
以他對媚兒的了解,自然清楚身邊的女人根本不是媚兒。
可他……莫名沒有拆穿。
“敘舊?你我之間,有時候可敘的?”沈清洲冷笑,將白狸放在一旁,撿起地上的劍。
“當年,有傳言……南有景宸公子,北有沈清洲。可具體,你我誰更勝一籌?”景宸的聲音沙啞,聽不出什麽殺意。
沈清洲沒有回答,要打就打,那麽多廢話。
見兩人打起來,白梓延下意識後退了一步,高手對決,莫要傷及無辜。
朝陽也跟著後退了一步,現在不是出手的最好時機,但……她也想看看兩位高手誰能占上風。
景宸的武功是南疆歸隱山和老者帶出來的,身形極快,偏於輕巧。
沈清洲的步伐極穩。
傳言沈清洲的師父是一位雲遊四方的修士,武功深不可測,沈清洲也得到了真傳。
兩人確實是神仙打架,誰都插不上手。
這麽打下去,也不過是兩敗俱傷。
不過……景宸早有準備,很顯然,他沒想讓沈清洲和白狸活著離開。
“弓箭手。”白梓延沉聲吩咐。“殺了白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