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居打雷了,皇宮的夜色也昏沉得嚇人。
“陛下,要下雨了。”阿茶歎了口氣。“您該歇息了。”
蕭君澤看著夜色,搖了搖頭。“龍居,戰況如何?”
“陛下應對木喆煜小將軍放心,他是後起之秀,又是戰神之後,不會差。”阿茶安撫蕭君澤的情緒。
將在外,皇帝的憂慮從來不比將軍少。
身為陛下,他也有太多的無可奈何。
“邊城的糧草如何了?”為了增援木景炎,蕭君澤將大半的國庫都運去了邊城,就是為了讓他與西域鐵騎安心對戰。
可就是這麽重要的糧草,卻在奉天境內被人劫持。
這件事,怎麽想都覺得不可思議。
古嘉舊部的人,確實不得不讓人警惕。
“陛下,朝陽小姐來信,已找到被劫持軍餉,但計劃有變。”
朝陽此去就是為了糧草,原本的計劃是找到糧草,讓邊關軍出動,先奪回糧草。
可計劃趕不上變化,陸家山莊有比劫持糧草更加可怕的事情。
那就是秘密屯兵。
陸家,奉天第一商賈世家。
居然是古嘉王朝舊部之人。
很顯然,龍居一戰沒有想象中的那麽簡答。
巫族做事同樣滴水不漏,他們在下棋的同時,已經貫穿了全局。
一切的一切,牽一發而動全身。
邊城軍餉被劫,龍居劫匪襲城。
一旦龍居破,糧草出,必然成為古嘉舊部的軍需。
他們這是打算空手套白狼,用奉天的地,吃奉天的糧,占奉天的土地來複他們的國。
而陸家山莊的軍隊,則是與龍居一戰的古嘉舊部外呼裏應。
這一切,巫族怕是早就已經算計好了。
若非是十足的把握,他們不會輕易放棄蟄伏,慢慢露出自己的馬腳。
“阿澤,陸家山莊有屯兵,目測三萬餘人,警惕,極危。”
朝陽給蕭君澤的信很簡單,陸家山莊屯了兵,很危險。
蕭君澤的怒意瞬間濃鬱,陸家山莊……自認為天高皇帝遠就可以為所欲為?
“陸家山莊……可是奉天第一商,先帝在位的時候,曾經警示過陸家,陸家還算收斂,主動離開江南之地,去了偏遠的惠元鎮,先帝以為他們聰明……沒想到,這是以退為進。”蕭君澤怒意濃鬱的拍了下桌案。
陸鎮原當年是陸家山莊的莊主,這個人是個經商天才,確實曾經富甲一方。
先帝也曾經警惕過陸家,畢竟富可敵國可不是什麽好事兒。
可惜,陸鎮原十分聰明,知道斷尾保命,將大部分錢財上繳國庫,然後帶著一家老小去了惠元鎮建了陸家山莊。
先帝以為他會自此安分,就漸漸放鬆了警惕,沒想到……
他不僅與古嘉舊部串通一氣,居然還妄圖秘密屯兵造反。
真是該死!
……
陸家山莊。
陸雲錦打消了對朝陽的懷疑,但那酒水上頭,還是讓他起了疑心。
可是山莊之中有人要害他?
誰有這膽子?
“少主,酒杯殘存中,確實發現了蒙汗藥,您和沈公子的杯中,皆有殘存。”
陸雲錦鬆了口氣,總算是徹底消除了對朝陽的疑慮。
隻是他不知道,這種蒙汗藥對於朝陽來說與喝白水無異。
“這件事你們查清楚,該殺的殺,別留隱患,寧可錯殺,不能放過。”陸雲錦冷聲開口,周身的戾氣和殺意是在朝陽麵前完全不存在的。
“少主,這個沈公子身份也存疑……他雖是被青煙樓送來的,可查不到他的身世。”手下有些擔心。
陸雲錦蹙了蹙眉。“查不到?”
“除非,沈公子撒了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