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的人生裏,他為了與陸振生‘抗衡’,一直都是以斷袖自居。
甚至帶動邊城的風氣好男風。
在這之前,他從未對任何人心動過。
可朝陽突然闖進他的生活,雖然……存在著欺詐,可這個人確確實實是闖進了。
無論朝陽是男是女,他其實……都有了不該有的心思。
可很顯然,這個女人不會屬於他。
她是奉天皇帝的女人。
躺在草席上,陸雲錦失眠了。
這次失眠,居然不是因為嫌棄軍中環境臟亂。
而是……因為身邊這個女人。
這個女人,還真是沒有做女人的自覺性。
明明是個女的,就算是女扮男裝潛伏在軍營,也沒有必要真的和這群將士們睡在一個營帳裏。
還能睡得這麽踏實……
翻了個身,朝陽背對著陸雲錦,她當然沒有睡著,她方才偷偷跟了出去,偷聽了陸雲錦和陸振生暗衛的對話。
現在,就看陸雲錦第二天會不會將這些事情如是的告知她和沈清洲了。
這是她對陸雲錦的試探。
見朝陽翻身,陸雲錦有些緊張的坐直了身子。
見朝陽沒醒,又鬆了口氣。
抬手揉了揉眉心,陸雲錦坐在床邊睡不著了。
朝陽的被子掉在了地上,一個人睡得毫無防備。
陸雲錦很好奇……她在奉天皇帝心裏到底是怎樣的位置。
那個男人怎麽就能放心她一個女人睡在軍營中?
無奈的從地上撿起被褥,陸雲錦小心翼翼的幫朝陽蓋上。
營帳外起風了,天空閃過亮光。
要變天了。
……
主帥營帳。
木景炎無心睡眠,寧河自然也睡不著。
她擔心自己的兒子……也擔心九鳳。
如若她這一身武功沒有被廢,怕是在就已經去往龍居了。
木景炎作為父親,自然也擔心自己的兒子。
可他是將軍,要鎮守邊關,不能擅離職守。
“他會贏。”沈清洲沉聲說了一句。
他沈清洲教出來的徒弟,一定會贏。
“古嘉舊部慕容狄,這個人……不簡單。”白狸搖了搖頭,不是她故意刺激木景炎和寧河,而是要提前做好心理準備。
沈清洲沒有說話,手指慢慢握緊茶杯。
他給木喆煜留的錦囊應該已經用完了,他也沒有料想到,巫族的人會突然盯上了龍居。
原本,龍居是最安穩的地方。
歎了口氣,沈清洲緩緩閉上雙眼。
如今,一切聽天由命了。
“他是我木景炎的兒子,不會輸。”
……
嘉峪關。
天蒙蒙微亮,龍居就已經傳來戰報。
“將軍!龍居戰況不容樂觀,城牆老化嚴重,加固城牆遇上傾盆大雨,巫族……早就已經算計好了。”
很顯然,巫族是算到了天時地利和風雨,才會讓慕容狄瞅準時辰進攻龍居。
木懷成焦急的等待著最終的戰報,這會兒……龍居城是失守還是勝利,怕是已經有了定論。
“喆煜歸奉天以來,第一次帶兵打仗。”從前,哥舒喆煜在西蠻,性質更像是蠻橫的土匪,並沒有真正在正麵戰場作戰過,唯一的一次正麵作戰便遇見了木景炎,兵敗逃離。
這一次……但願他乘風破浪,一定能堅守到最後。
“將軍,嘉峪關這麽嚴峻的形勢都能挺過來,木喆煜小將軍也一定能行。”
“將軍!陛下密函!”
木懷成趕緊雙手接過。
蕭君澤來了密函。
嘉峪關善守難攻,且兵力雄厚,巫族不會將目標定在嘉峪關。
大虞邊關告急,古嘉舊部已經占領奉天與大虞接壤且存在爭議的邊關三十二城池中的七座城池,事態嚴峻,要木懷成秘密點兵,前去三十二城支援大虞,守衛三十二城。
如今,巫族是奉天與大虞共同的敵人,唇亡齒寒這個道理,蕭君澤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