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做就做,完顏煦當即下令,沿途追查沐王府頤羅郡主的下落,遇到可疑之人反抗,格殺勿論。
下完這道敕令,他的眸子暗了暗。
心中是說不出的悵然。
……
殊不知,但凡是從北狄飛出去的信鴿,都在嘉寶兒的乾涉下,遲到了那麽幾天。
也就是這幾天的工夫,帶著頤羅郡主的這幫人已經通過了北狄與大齊關隘,成功將頤羅送入大齊軍營。
從頭到尾頤羅都是迷糊的。
她不知道自己這是在什麽地方,也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麽事。
醒來之後看見自己在陰暗的牢房裏,嚇得她大喊大叫,然後,嘉寶兒便過來了。
看見嘉寶兒的一刹那,頤羅沒有認出來。
她雙手緊緊地抓在牢房木欄上,用驚恐而怨毒的眼光看著嘉寶兒,“你是誰?為什麽把我抓到這裏來?你知道我是誰嗎?”
嘉寶兒笑了,道:“知道啊,你不就是北狄沐王府的頤羅郡主,是北狄皇上完顏煦未來的皇後嗎?我說的對嗎?”
頤羅一聽怔了怔,“既然知道你還敢抓.....”
她停住了,突然意識到自己問了個廢話。
對方清楚知道她的身份,人已經被抓到牢裏了,還有什麽敢不敢的?
“你……你是誰?我得罪你了嗎?”她的腦中迅速轉動著,使勁回想與眼前這個人有關的記憶。
容貌絕美,氣質高貴。
想了半天,她身邊沒有這樣的人,有的話她肯定印象深刻。
想不起來,一點都想不起來。
嘉寶兒臉上一直掛著淡淡的微笑,見她在思考也不打斷她,等她再次疑惑地看過來時,嘉寶兒問:“想起來了嗎?”
頤羅老實搖頭。
嘉寶兒笑著歎一口氣,道:“當年你爹把我擄到北狄,我可在你的眼皮子底下過了好長時間,你還動不動帶著人找我的麻煩,這些你都不記得了嗎?”
一聽到她爹擄人這幾個字,頤羅的心就提到了嗓子眼。
她爹當年隻擄過一個姑娘,就是圓滾滾肉乎乎的大齊公主嘉寶兒。
眼前這個人……她竟然是嘉寶兒?
怎麽可能?
不。
她不是。
嘉寶兒是個肥胖子,怎麽可能是眼前這個明眸皓齒身段窈窕的姑娘,哪怕……哪怕她身上的氣質再與眾不同,她也絕不會是嘉寶兒。
絕對不是。
她不相信。
她不接受這個結果。
震驚和不甘衝擊著她的內心,頤羅崩潰得幾乎抓狂。
“你爹已經為當年抓我的事情付出了代價,沒想到你還這麽不長記性。偏偏要挑戰我的底線,敢對我嫂嫂動手。這還不算,你還讓人來殺我邊境百姓,嗬嗬,你是不想好好活著了嗎?”
嘉寶兒睨著她,冷淡的眼神和語氣,天然的威壓,讓頤羅周身緊繃,有種被藐視的感覺。
“你恨的人是我,有什麽氣直接找我發就可以,為什麽非要大動乾戈殺這個殺那個呢?”嘉寶兒冷冷的道:“你難道不知道你殺這麽多人的怨氣都會回到你的身上?還是你什麽都不怕,隻求這一世的痛快?可是,你動的是我的人,我會給你痛快嗎?”
說到這裏,當著頤羅的麵,嘉寶兒從袖袋裏摸出一包藥粉,遞給一旁的獄卒道:“給她喂下去,免得她大吵大叫。”
頤羅大驚,忙晃動著柵欄大聲喊道:“你敢?嘉寶兒,你敢對我這樣,小心我表哥饒不了你。”
嘉寶兒回頭睨她一眼,一邊往外走一邊道:“終於記起我是誰了?你可真是難得。”
然後叮囑身旁的獄卒,“關好她,任何人不得接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