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素雲來到門口時，聽下人說，她連拿起筷子的手都是顫抖的……
  那害怕的模樣，像是還沒從昨晚的經歷中緩過神來……
  「莎莎。」車素雲敲了敲門，沒等裡麵的人回應，就推開門道，「我進來了。」
  聽到車素雲的聲音，黎雨莎抬起不安的眼眸，怯生生喊了聲，「舅媽。」
  「還沒緩過來？」車素雲進來後，看到她整個人蜷縮在單人沙發上，連腳都不敢沾地，那害怕的模樣，不像是裝出來的。
  「房間這麼暗，也不放點陽光進來。」車素雲走到窗邊，拉開窗簾。
  窗簾滑過軌道的聲音讓黎雨莎嚇了一跳，陽光明晃晃地照進來，黎雨莎眯起眼，覺得有些刺眼，不真切。
  車素雲來到她麵前，坐到她對麵的沙發上，看著桌上幾乎沒怎麼動過的飯菜，淡淡地問，「沒胃口？」
  「嗯……」黎雨莎始終抱著自己的膝蓋，長發披下來，露出一張受驚過度的小臉。
  「這廚房怎麼回事，明知道你昨晚受了驚，還做了番茄肥腸、豬腦花、這些看上去血淋淋的，還有這兩個蛋白上麵灑什麼黑芝麻，多像人死不瞑目瞪著的眼球……」
  黎雨莎一看，更是嚇得不輕。
  車素雲看著她這反應，接著道，「莎莎，你說人死後，是睜著眼還是閉著眼啊？」
  黎雨莎受驚地看向車素雲，「舅媽，我不明白你這話裡的意思……」
  「沒什麼意思，舅媽就是跟你閒聊，這不是剛好看到這對眼球，啊不對，這對眼白，啊不是，這對蛋白嘛……你別多想。」車素雲笑得溫柔動人。
  但黎雨莎卻不敢再看了。
  「莎莎啊，昨晚的事，如果你想起什麼，隨時告訴舅媽。」車素雲溫柔地說，「舅媽已經讓人去查了，暫時沒有結果，你也知道舅媽是個護短的人，小時候你被人拽了辮子，還被他推倒了，舅媽直接把他打了一頓，這性子，你也是清楚的。」
  黎雨莎看向眼前短發紅唇的精致女人，她說話的聲音明明很溫柔，笑容更是漂亮動人，但黎雨莎還是從她的話裡聽出一絲警告的意味。
  「舅媽做生意也是這樣，願意給競爭對手機會時，如果對方不好好珍惜，過後再想要，舅媽可不會再給了。」車素雲笑得更好看了。
  但黎雨莎卻不敢再看她的眼睛。
  「舅媽之前說過，顏顏好不容易回到這個家，舅媽隻是想彌補她，結果她在舅媽的地盤差點出事，有人想雇凶殺她，如果舅媽找到源頭，你說舅媽怎麼收拾那個人好？是將她的所作所為公之於眾，還是讓她在監獄裡悔過一生？又或者，直接把她碎屍萬段，丟到海裡餵魚？」
  黎雨莎越來越看不透眼前這個笑意盈盈的女人，她明明那麼優雅，那麼知書達理，可是說出來的話卻讓人覺得瘮得慌。
  「莎莎，你來法國好些天了，我們還沒坐下來好好閒聊幾句，如今你又要走了，有沒有什麼話想跟舅媽說？」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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