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此，他花費了數年的時間，才一步步將先天混沌真源液的精華祭煉成一座九層塔的雛形。

而後，又用數年的時間打磨細節，使得原本隻是雛形的九層塔，逐漸變成了一尊古樸卻不失精致的彌漫著混沌之威的九層玲瓏寶塔。

前前後後，一共用了將近十年之久。

這十年的煉器時光是枯燥的，相當的耗費精氣神。

對於九兒的器靈魂體來說，這十年是煎熬的。

她每一刻都在承受著重塑器體與之相融的痛苦與折磨。

不過，隨著器身不斷成型與完善，融合度不斷提升，痛苦也逐步減弱。

到了現在，她已經徹底的與器身完美融合。

煉器的君無邪，已經憔悴到雙目與臉頰深深凹陷，整個人幾乎都脫相了。

呼——

他重重舒了口氣。

終於完成了，完美至極！

看著麵前沉浮的流淌著混沌金光的先天混沌九始玲瓏塔，他那看起來有些嚇人的臉上露出了會心的笑容。

“主人，你沒事吧？”

沉浮的先天混沌九始玲瓏塔裏麵傳出九兒充滿心疼的聲音。

“精氣神消耗嚴重而已，稍作休息便可恢複如初。”

君無邪笑著搖了搖頭。

九始玲瓏塔往他麵前靠了靠，道：“可是主人現在看起來好醜……”

“你說什麽？”君無邪愣了一下，伸手就在塔尖上拍了一下，“你個顏值黨，嫌棄你主人了是吧？”

“沒有呢，雖然主人現在看起來好醜，但是九兒對主人的喜歡依然不會有一絲改變。”

“不許再說我醜！”

君無邪非常嚴肅地告誡。

“嘻嘻。”

九兒發出少女般調皮的笑聲。

隨即，沉浮的塔身在混沌金光中變成一個婀娜多姿，仙姿玉骨，渾身流淌混沌金霞的女子。

最關鍵的是，她居然沒有幻化衣衫，就這麽赤條條地出現在君無邪麵前，身上的每個部位都顯露在他的視線裏，纖毫畢露。

“九兒，你怎麽不穿衣衫？”

君無邪揉了揉太陽穴，很是無語。

“啊？在主人麵前穿不穿衣衫有什麽所謂麽？

主人以前都不會在意的，現在主人是嫌棄九兒了麽？”

她的神情有些許委屈，美麗的眼眸深處卻閃過一抹笑意。

“以前是以前，現在是現在。

趕緊的，穿上衣衫。”

君無邪在她晶瑩的額頭上彈了一下。

以前與現在能一樣嗎？

當年的他無道領域，道心強大堅韌到不可想象。

且那時的他，從混沌之地走出，境界已經很高了，一生很少涉足紅塵，一心向道。

這一世，他在人間出生，生在紅塵裏，成長在紅塵中。

不管是對人生的感悟還是對生命的意義，都與從前有了不同的看法，心境自然也就不同了。

那時的他，麵對不穿衣衫的九兒可以做到無視，心如止水。

現在的他可做不到。

雖然，他現在的定力與自製能力依然很強，但終歸不能做到無視，內心是有波瀾的。

對於特別美好的事物，總是想要去看上幾眼。

尤其是，對方還毫無顧忌在他麵前展現自己的情況下。

“主人跟以往的確不一樣了呢。”

九兒身上混沌金光迅速凝聚，化為混沌金衣裙，一層一層遮掩住了絕世美體。

“九兒更喜歡現在的主人。以前的主人呢，總覺得差點什麽。

說冰冷卻又不恰當，總之性子太淡了。”

“我也更喜歡自己的這一世，經曆不同，心境自然不同。

上一世的人生太過無趣，以至於失去了太多，也給不少人留下了很深的遺憾。”

君無邪調息了一段時間，恢複巔峰狀態之後從池子裏麵走出。

池內的先天混沌真源液幾乎消耗光了，隻剩下了少許。

他沒有將剩下的先天混沌真源液取走。

留下這些真源液，未來在漫長的歲月裏，還能再衍生出更多的真源液來。

世間機緣，不可儘取，尤其是這種誕生於宇宙之前的古老之源。

九兒搖身化為九始玲瓏塔，飛到他的頭頂上空，沉沉浮浮，垂落下混沌金絲絛，將他籠罩。

“嗯，九兒現在隻有真神極境之境界了，跟我的境界一樣。

以後，我不突破，九兒便無法突破境界。

以前，你誕生時便是天帝之器，後來跟隨我進入無道領域。

如今，境界跌落到這等地步，九兒心裏是不是有很強烈的落差感？”

“隻要能跟著主人，九兒什麽都不在乎。

若直接從無道之兵跌落下來，必然是會有強烈落差感的。

可是這漫長歲月以來，受儘了煎熬，九兒本就喪失了力量。

現在能擁有先天混沌之身，又能每時每刻陪在主人身邊，九兒高興還來不及呢。”

“九兒能這般想就好。

摘取了這些先天混沌源果，我們也該出去了。

這裏感受不到時間流逝，不知道我們已經在這裏待了多長久。

瑤兒和綰綰在外麵應該等了很久了。”

君無邪說著，大袖一卷，滿樹的先天混沌源果紛紛脫離樹枝，被他卷入體內。

他以先天混沌本源將之包裹，儲存了起來，以保證其本源不流失。

隨後，他在山巔撿了九顆先天混沌源石，每一顆差不多蘋果大小，呈多棱角的球形。

“走吧！”

他心情舒暢，將九顆先天混沌源石收起。

隨即，頂著九始玲瓏塔，大步向著混沌源地之外走去。

“少主，且慢！”

正當他準備離開時，朱雀的聲音突然在腦海中響起。

他不由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