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臉貼了個冷屁股,楊江別提有多鬱悶了。
得,人家不理咱,咱也不能上杆子啊。
楊江摸了摸鼻子來掩飾自己的尷尬,裝作不經意轉過身,掃視一圈,注意力最終落在了還在昏迷的俘虜身上。
一口水噴在剛才抓的俘虜臉上,楊江要抓緊時間審訊這個家夥。
劉三是狩獵者小隊的外圍成員之一,之前他們包圍了這座超市,老大領著自己的親信衝了進去,他們這些非親信隻能在外麵站崗,防止有人逃脫。
不過相比其他人對於這種“不公平待遇”的憤憤不平,劉三倒是無所謂。
就在剛才他親眼看見第一個摸上樓梯的人被轟成一堆爛肉,血濺的滿樓道都是,所以隻要能縮在後麵,他絕對不會向前衝,畢竟什麽都比不上自己的小命重要。
就像現在,他就站在距離大門最遠的距離。
聽之前盯梢的兄弟說,這個營地裏有好幾個女的,老大吃肉,他們這些嘍囉總歸是能喝到一口湯的,想到這裏,劉三喉結聳動,不自覺地咽了口唾沫。
正意淫間,劉三突然感到有一絲涼風自背後吹過,他下意識想回頭觀察,後腦勺卻傳來劇痛,然後就什麽都不知道了。
......
此刻,商場二樓,劉三悠悠然醒了過來,隻覺得臉上濕漉漉的,腦袋還在隱隱作痛,“到底是哪個王八羔......”,劉三剛想叫罵,眼前的景象卻讓他瞬間閉了嘴。
自己的麵前居然是一堆屍體,血水流了一地,而壓在最上麵的居然就是老大。
冷汗瞬間從劉三腦門冒了出來,完蛋了,自己居然被這些幸存者抓住了。
想到這些年自己所在小隊欠下的一筆筆血債,再想到之前那些被幸存者抓住的落單的狩獵者的下場,劉三嚇的麵色蒼白,身體也不自主的戰栗起來。
突然,一個冷漠的聲音自背後響起,“叫什麽?”
“回爺爺的話,小的劉三,姓劉的劉,一二三的三”劉三一個激靈,趕緊答道。
“要死還是要活?”
“當然是要活,這位爺爺,求你饒了我吧,我平時就是站崗放哨端洗腳水,那些狩獵者都不把我當人看,我真的沒做什麽壞事啊......”劉三不敢回頭,而是背對著楊江跪在地上,頭在地上磕的咚咚響,滿臉都是眼淚鼻涕。
他不敢轉身,狩獵者裏流傳著一種說法,萬一被抓住,無論如何也不能看對方的臉,否則隻能被滅口,絕對的十死無生。
“轉過來!”背後的聲音再次響起,似是猜到了劉三的想法。
“啊?”劉三沒想到對方一上來就是這個要求,一時間反應不過來。
“看來你是想死了!”如惡魔般的聲音再次響起,緊接是拉動槍栓的聲音。
“我轉我轉,我現在就轉!”劉三哪敢不從,身子匍匐在地上,手腳並用,像螃蟹一樣轉了過來,腦袋自始至終都沒離開地麵。
楊江見狀不由失笑,這麽慫的敵人還真是第一次見,不過也好,省的自己廢周折。
“解釋解釋天上的斥候是怎麽分辨你們與幸存者的吧!”楊江不打算繞圈子了,直接問道。
“啊?爺爺你不知道?”劉三疑惑問道。
劉三話一出口,楊江就暗道不好,難不成這又是什麽見鬼的常識?
果然,旁邊所有人都對楊江投來異樣的目光。
那個大姐頭更是如此,她瞥了一眼扔在不遠處的霰彈槍,開始有意無意的靠近。
“再敢廢話崩了你!”楊江無奈,隻能硬著頭皮往下問了。
“我說,我說!我全都說!”劉三剛才隻是下意識一問,此刻哪裏還敢說別的,竹筒倒豆子一般全都交待了。
聽完劉三的解釋,楊江眉頭皺起,事情果然沒有自己之前想的那麽簡單。
原來這些狩獵者們的確擁有敵我識別係統,而且直接植入皮下,不過他們自己叫那玩意為“生物鎖”。
顧名思義,所謂的“生物鎖”可以識別人體生物信號,當生物信號與內置的代碼吻合時,就會源源不斷的發出電波,告訴飛過的斥候這是自己人。
也就是說,一旦“生物鎖”離開原主人身體,或者檢測到主人死亡,就會終止電波的發射,此刻第二者就算手裏拿著“生物鎖”,依然會被斥候鎖定。
更要命的是,所有的狩獵者必須至少兩個月返回一次怪物們所在的大城市,及時更新自己“生物鎖”代碼,否則“生物鎖”就會失效,自己的身份就不再被斥候所承認。
想想也是,如果狩獵者的敵我識別係統這麽容易被他人利用,怪物那邊豈不是全都亂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