升任開封府判官,在羅幼度看來是理所當然的。
他早就將開封府當做自己的地盤了,如此給開封造勢,也是打響開封府府衙的金字招牌。
不然在天子腳下,失去公信力的斷案衙門,就是各種紈絝貴胄的玩物而已。
就如曹操的五色棒一樣,若無那一根根帶著血的五色棒,曹操豈能管控好治安?
端明殿學士就有些出乎羅幼度的預料了。
這個學士頭銜可了不得,直接就是皇帝的私人秘書。
儘管無官無職,卻是最文官一步登天的捷徑。
這天下還有什麼比在皇帝眼皮子底下辦公更容易晉升的道路?
這天一早,羅幼度穿上了昨日就送來的五品官服。
這個時候的官服沿襲舊製,五品以上的官員穿紫袍,六品以下的官員分用紅、綠兩色,而小吏則著青色。
相比當初當法曹從事時穿的綠油油的,這一身紫袍上身,感覺立時不同。
羅幼度在鏡子前,看著鏡子裡的自己,比後世那即將奔四的老臘肉,現今才二十一的自己,應該能夠稱得上小鮮肉吧?
雖然沒那麼娘,也沒那麼白。
可年輕就是一切。
少了歲月的痕跡,多了許多少年英氣。也許是以後世的靈魂為主,飛揚的神采裡又有著幾分少年持重的味道。
顏值八十,氣質嘛,九十九,少一分怕自己驕傲。
羅幼度頗為自戀的給自己打著分。
在後世,羅幼度就是一個很注重著裝的人,他很少用化妝品,但對衣服搭配很講究,每一個扣子,甚至衣角都會整理妥當才出門。
這個習慣也帶到了古代,整理發型官袍,滿意了之後,方才跟胡伯打了聲招呼,輕步來到右屋倉庫:家裡沒有馬廄,驢跟馬就放養在倉庫裡。
棕色的寶駒見到羅幼度到來,打著響鼻,似在歡迎。
而老驢則懶散的躺在草垛裡,一動都不動,若不是眼睛微張,還以為它掛了呢。
「懶驢!」羅幼度笑罵了一句。
自從給符清兒的寶兒神駒霍霍了之後,原本勤快的老驢好像真的懷上了,就跟孕婦一樣,不願動,有事沒事的就躺著。
將寶馬牽出了倉庫,熟練的爬上了馬背,往開封府行去。
端明殿學士是後唐最先創的一個職位,並沒有辦公官署。
羅幼度也不用去端明殿學士任職,依舊以開封府的事務為主。但有了端明殿學士這個頭銜,羅幼度就能隨時隨地的出入皇宮,而且郭榮這個皇帝也能隨時隨地的召見,不用再通過崔衍這個老好人來領路通傳。
開封府!
羅幼度來到判官的辦公署,坐在寬厚的椅子上,雙手撫摸著椅子把柄,深吸了口氣。
這裡將會是仕途的真正起點。
什麼法曹從事,法曹參軍都是過客。
至於開封府第一把手,那不隻是需要能力,還需要足夠的人脈與資歷,這點羅幼度暫時不去想的。
有野心不是壞事,但無上限的野心,那隻會適得其反。
莫要看崔衍這個上司一副老好人可欺的模樣,真惹著他頭上。就他活了六十多年的人脈累積下來的底蘊,真不是可以輕易用手段能夠撼動的。
自己從一小吏,兩個多月升為五品官,還榮獲學士資格,已經是非常可怕了,也就在這亂世能有如此晉升速度。再提升難免上粗下細,反而不美。
這開封府老二,這位子就很好,上麵有人頂著,自己乾著實事,充實沉澱個三五年,培養成自己的班底,提升政治資本。關鍵是得找機會,往軍方摻和一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