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繼勛並不服趙季劄,可沒辦法,威武城中糧食不足,一但被圍困,斷了糧道,等同自殺。
趙季劄隻要帶足糧草,韓繼勛相信憑藉威武城的堅固,周軍根本無力南下。
佐將餘慶上前道:「之前傳來消息說是快到德陽了。」
「啊!」
韓繼勛聽了險些暈闕過去,這還沒走三分之一的路,咆哮道:「賊人已到近前,趙季劄居然還未入隴地。莫不是要等你我戰死,他才抵達?」
餘慶戰戰兢兢的道:「也許所帶糧草過多,故而行路有些緩慢?」
他壓根不敢說趙季劄帶著美妾一路遊山玩水。
韓繼勛對自己人包容,對於他們這種外人,可不是一般的狠辣。
韓繼勛一聽有理,麵色緩和,說道:「快遣人去催催,就說周兵甚強,讓他加快腳步。」
接下來幾日,周兵每日出戰攻寨,雙方打得有來有回,互有勝負,但周軍攻勢始終未能跨越一寨。
劍閣!
趙季劄左擁右抱,看著這留下萬千歷史遺蹟的要塞,高聲吟誦道:「劍閣崢嶸而崔嵬,一夫當關,萬夫莫開,李太白這一首《蜀道難》,述儘這劍門關天險。哈哈,我笑那薑維小兒愚蠢無謀。坐擁此險關,卻退往巴郡。換作是我,分兵兩路,一路據守這劍門關,鍾會縱有二十萬大軍如何?隻需萬人,足以憑天塹拒之。然後親率大軍南下,擒殺鄧艾。」
身側美人讚道:「郎君好是厲害!」
趙季劄仰首長笑:「我若早生八百年,定能繼承武侯遺誌,抵定中原。」
不等趙季劄抒發胸中萬丈豪情,身旁美女已經遞上了美酒。
趙季劄一飲入口,卻不吞下,與身旁美人兒同飲。
這時,前方軍情傳來,催促他儘快進兵。
趙季劄朦朧醉眼,問道:「前方戰事如何?」
來人道:「互有勝負,周兵為韓節度使阻擊於黃牛坡。」
趙季劄笑道:「看來周軍亦不過如此。連韓繼勛那小兒都奈何不得,也罷!加急行軍,待我前去破敵。」
趙季劄所謂的加急行軍,亦不過是一日三歇。
用了大半月時間,趙季劄終於抵達了威武城。
韓繼勛聞訊後,鐵青著臉飛馬趕到城關:「糧呢?糧食在哪?」
趙季劄眯眼瞧著韓繼勛道:「蜀道難,難上青天。這將糧食從川蜀運達秦州,千難萬難,空耗國力,韓節度難道不知?」
韓繼勛怒道:「難,難就不用吃飯了?餓著肚子,怎麼打仗?」
趙季劄手捋著胡須,自信滿滿的笑道:「韓節度莫急,一切都在我計算之中。現今三月半,正是春耕時節。汝軍中有兩月糧食,某再從鳳、成、階三州各調撥兩月軍糧,足夠食至秋收。韓節度於前據敵,某則在後方效仿昔年諸葛丞相於軍前種糧,自給自足。周軍願意耗,便隨他吧。看誰耗得過誰!」
韓繼勛張了張嘴:「……」
無言以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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