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景達雖是親王元帥,但真正的指揮權卻在陳覺手中。
李景達性子剛毅,卻又無可奈何。
現在南唐正是生死存亡之際,李景達隻能對著陳覺低聲下氣,以避免主帥與監軍不和,導致戰敗。
陳覺卻道:「齊王言之有理,我軍確實需要休整,可沒必要跑去揚州。離我們最近之敵是滁州的趙匡胤,他手中隻有萬餘兵馬,難不成還敢過六合,來這揚子口與我們決戰?」
「我軍現在士氣低迷,若再做出怯敵之舉,如何克敵製勝?我看不如在瓜步山休整,等邊軍使會師,齊王以為如何?」
他雖在征求意見,但那語氣可不是跟李景達商議的樣子。
李景達憋著火,道:「便依監軍之言。」
為防萬一,他安排了大量斥候探查周邊情況。
南唐軍一行兩萬人棄船來到了瓜步山。
瓜步山是長江以北的一處軍事要地。
南北朝時期,北魏拓跋燾反攻劉宋率兵至此,鑿山為盤道,設氈殿,隔江威脅當時的建康。
雖然時隔多年,但瓜步山依舊殘存昔年的痕跡,是一處安營休整的寶地。
隻是安了營,方是寶地,營寨未立,便如篩子一般。
六合。
趙匡胤高居馬上,帶著幾分焦急地等著探馬的消息。
李璟任命李景達、陳覺即將渡江支援淮南,趙匡胤便興奮得難以入眠。
以他手中的兵力,強行攻城並不現實,故而力求與敵野戰的機會,一直安排斥候探馬調查李景達、陳覺的動向。
得知兩人今日渡江,趙匡胤毫不猶豫地領著八千兵士出了滁州,直接抵達六合,尋找戰機。
「報,唐軍在瓜步山安營紮寨。」
趙匡胤沉吟片刻,豪氣乾雲地大笑:「他們不敢進兵,想必對我們心存懼意,既然如此,便主動出擊,要他們看見趙字旌旗就瑟瑟發抖!」
趙匡胤武藝超絕向來敢戰勇戰,不管對方多少人都積極求戰,從不退後半步。
最可怕的是不管遇到什麼局麵,多大的劣勢,他都能在與敵人的對決中洞察對方的弱點,從而取得最後的勝利。
這一次自然亦不例外。
趙匡胤趁著李景達、陳覺立足未穩,猶在安營的時候,主動出擊。
李景達、陳覺儘管在趙匡胤進兵途中,前哨探知了對方的動向,沒有給打個措手不及。
但還是因為倉促應戰,臨陣指揮方麵給趙匡胤完全碾壓,喪師近五千餘數。
方剛過長江不足一日,便攆回了江東。
趙匡胤凱旋回到了滁州。
大步走進滁州府衙,人未入內,聲音先至。
「光義,你是沒看到李景達、陳覺那落荒而逃的模樣,隻恨兄長手上沒有水軍。要是能生擒兩人,那便是真正的大功了。」
走進了殿內,趙匡胤見趙光義並未與自己一道開心,而是勉強地擠出了一個笑臉,心底不由發怵。
「怎麼了?得到什麼消息?」
趙光義低嘆了口氣道:「羅幼度策反了和州防禦使吳翰,拿下了和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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