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元這個命令一下達,啥也不顧了,直接向大別山跑去。
他的部下乃至遠處的副將李平根本就不知朱元在想什麼。
唯有朱元自己清楚,這一仗不能打。
打了必敗,而且是全軍潰敗。
朱元有心擊敗羅幼度揚名,在暗中窺視幾日都沒有尋的機會。
唯有今日羅幼度攻打舒州城,讓他尋得了一絲可乘之機。
以最快的速度擊潰張雄,然後奪了他們的船攻打最薄弱的廬州。
可是張雄沒有給他這個機會。
打贏張雄一點都不難。
朱元看得更遠,他忌憚的是石守信的兩千騎兵。
如果打張雄做不到速勝,一旦石守信的兩千騎兵來援,前後將他一夾就是全軍覆沒之局。
江淮平原,江有張雄水軍,平原有石守信騎兵,根本無處可逃。
朱元在決定奇襲的時候,已經先一步將石守信的騎兵考慮進去了。
打的就是一個時間差,求的就是一瞬間的戰機。
能打則打,不能打立刻撤,一點也不拖泥帶水,避免給石守信的騎兵盯上。
「果然啊!」朱元長嘆一聲:「柿子還得挑軟的捏。」
他有些不甘地望了一眼舒州城的方向,心道:「等我有了足夠的兵,再來啃你這塊硬骨頭。」
當張忠將抵達舒州城下的時候,舒州城的攻防戰到了白熱化。
羅幼度已經站在了土山之上,注視著城樓的一舉一動,他手上還有禦營司這張王牌,必需等到最關鍵的時候才能使用。
舒州裨將章宏一刀砍在正麵周兵的前胸,然後打算殺向側麵的兵士。
不想對麵給他砍了一刀的兵士居然沒有倒下,而是一刀向他的腦袋砍了過來。
這驚愕之間,章宏躲無可躲,隻能抬起左臂格擋。
刀砍在了甲片上,並射出一片火星。
章宏本能地又給了對方一刀,那人退了兩步,居然依舊無傷。
章宏略一錯愕,在他右側的那名兵士一刀砍在了他的脖子上。
一手捂著頸脖,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刀……原來卷口了!
那個連挨兩刀僥倖不死的周兵一腳將章宏踹倒在地,從他身體上踏了過去。
身後的周兵哪管地上的人是死是活,直接踩著他向前拚殺。
章宏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給踩死的,還是砍殺的……
看著舒州城右城樓的南唐軍有了崩潰的跡象。
羅幼度立刻下令讓常思德領著禦營司從右城樓的飛梯登城,讓一直養精蓄銳的他們收割戰場。
雖然殘酷,但現實就是尋常的兵卒用生命換取戰機,而精銳執行致命一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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