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人在這裡打了一口井取水,每當地殼運動的時候石油就會溢出來一些。
這石油無法溶於水,又輕於水,故而浮在水麵上。導致井水由白變黑,也就是無為縣縣誌記載的復而為墨。
石油是混合物,分子量小的成分容易揮發,這時間久了揮發了,泉水就又變白了。
故而就有了經旬如故的記載。
但是前段時間山中發生了小地震,將地下的石油震了出來,大量的石油也就溢上了井口。
山中兔子經過,踩著石油留下了腳印。讓上山採藥的常晨發現,好奇之下來到了這裡……
這一切的前因後果,完全是大自然的神奇,外加一口古井輔助,箇中因果自然是無人清楚。
羅幼度對著洪波說道:「此間情況不許對第二人說。這些石油,我有大用。」
洪波肅然點頭道:「屬下絕不說給他人知道。」說完看了一眼常晨,問道:「此人如何處理?」
常晨驚恐地跪伏了下來,磕頭道:「大相公,小人絕不會說給他人聽,您就饒了我吧。」
羅幼度道:「發現這石漆,他也算有功。這樣,你先將他單獨關押起來,在我軍未取得淮南之前,不讓他與人接觸。取了淮南之後,你再追責他燒毀屋舍之罪。罪行因功減半。」
若常晨一開始就老老實實地交代一切,羅幼度赦他無罪,倒也無妨。
但顯然這常晨就算不是刁民,也稱不上良善百姓,該受的罪,還得受,跑不了。
洪波又道:「現今夏季,沒有多少百姓上山,不過到了秋季,山上野果野菜長成,會有不少百姓進山採摘,人流一多,隻怕隱瞞不住。下官申請發一告示,便說山中來了一頭猛虎,傷得多人性命。禁止百姓入山。招討使運送這石漆,亦可說成是為了百姓安全,兵士上山搜尋猛虎……招討使以為如何?」
羅幼度笑讚:「如此甚好,就這麼定下了。」
他當即留下五名兵士,在此地守護。
再三強調他們不可在這附近引火,讓他們在百步之外找個地方休息,堵住進出之道便可。
隨即下山,策馬來到巢湖水寨。
巢湖河畔,三千匹馬兒在岸邊悠閒地吃著青草。
石守信穿著褲衩,大馬金刀地坐在河邊石頭上,烤著一條魚,見羅幼度從遠處而來,大叫了聲:「羅兄弟,來,吃魚了,我現抓的魚,新鮮。」
羅幼度笑罵了一句。
石守信原本是在城裡駐紮的,前段時間說要去城外駐紮,表示每日從城外割草料送入城過於麻煩,不如直接駐紮城外放養。
羅幼度哪裡不知石守信?
顯然他是嫌城裡太熱。
果然石守信在巢湖附近的山腳安營,每日除了日常訓練就在巢湖裡戲水抓魚,全身曬得通紅,都快跟關公一拚了,跟小孩子差不多。
羅幼度來到附近坐下,接過石守信遞來了烤魚。
上麵擦了油,還撒了鹽,抹了紫蘇汁,味道還真不賴。
羅幼度吃了兩口,點頭讚道:「老哥若是在軍中混不下去了,當個廚子也不錯。」
石守信多看了羅幼度兩眼:「想到對付南唐水軍的法子了?」
他知羅幼度一直在為此事發愁,而今卻見他眉宇的那股愁思不見了。
羅幼度將嘴裡的魚肉咽下說道:「不錯,老天爺待我不薄,送了一份大禮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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