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了!
羅幼度也不願意冒這個險……
至於其他千奇百怪的東西,羅幼度要不不會,要不不靠譜,要不就是操作複雜,製作複雜。
想了又想,羅幼度索性奢侈一把。
日子不過了!
哪需要什麼彎彎繞繞的,直接上將石油裝進瓦罐裡,然後封上口,用油布一裹,就是一件大殺器。
羅幼度知道不管他怎麼練習,他都沒有辦法在短時間裡讓手裡的水軍勝過南唐水師。
那還練習個錘子。
羅幼度取消了所有不必要的訓練,改良鬥艦上的拋石機,讓它投擲得更遠,找來跟瓦罐差不多大小的竹簍,裡麵塞著雜物,重量與裝滿了石油的瓦罐一般重,一天到晚地練習拋石機的精準度。
兩個多月下來,拋石機都壞了三十餘架。
這熟能生巧,一罐罐石油若炮彈一般,居然命中了近乎六成以上。
雖然這跟南唐水師過於密集也有關係,但這一百五十餘步的距離能有這種精準度已經是相當不錯的了。
尤其現在還是東風。
羅幼度選擇走濠水繞一圈出現在淮水下遊,並非單純地想要堵截南唐水師,而是看中了這個季節淮水流域多刮東風這一季候特點。
羅幼度雖然沒有《三國演義》裡諸葛亮那般神奇,但是他會問,會打聽。
他問的不是精於天象的老學究,而是靠著淮水吃飯的老漁夫。
他們或許不識字,或許沒有什麼文化。
但是你問他淮水什麼時候刮什麼風,什麼時候會有雨,什麼時候不宜行船。
或許不是百分百準,但七成的把握還是有的。
當然如果老漁夫算錯了,亦不打緊。
真要刮了西風,羅幼度自然不會出現在淮河下遊了,他會準時地出現在東淝河的入水口。
出現在淮水下遊並非是他慢,而是因為東風。
未經提煉的石油最大的特點就是煙重。
原石油裡雜質太多,一旦燒起來會生出成倍的黑煙。
東風一吹,帶著微毒氣體的黑煙宛如化學武器一樣,將整個南唐軍都掩蓋其中。
人類脆弱的眼睛受不住黑煙的刺激,熏得人睜不開眼睛。
船艦失去了控製,隨著水流擠撞在一起。
黑煙中還夾雜著烈火。
火借風勢,越燒越旺。
僥倖處於邊緣未受波及的唐軍都嚇傻了,根本不敢再戰。
或是棄船跳水,或是調轉船頭,或是直接衝向羅幼度的大軍。
機敏的選擇繳械投降,那些未曾繳械的兵士都逃不過周兵的射殺。
整個南唐水師陷入了恐慌之中。
如此效果即便是羅幼度都未曾預料。
聽著那一陣陣悽慘的叫聲,羅幼度心底隱隱有些不好受,深吸了口氣,暗忖:如果可以,這種手段還是儘量用來對付契丹吧。
似乎感受到了羅幼度的心情,張瓊在一旁說道:「大哥,這戰場傷亡,在所難免。」
羅幼度瞬間平復了心情,說道:「我曉得,今日不消滅他們。來日,他們一樣會出現在我們麵前,傷亡可能更大。這個世道,由不得我們來選。」
「傳令下去,往後撤一裡,免得受到波及。另外再派遣遊艇打撈屍體,救援僥倖存活的兵士。屍體統一埋於岸邊,再立一個墓碑。」
或許傷亡不可避免,但羅幼度心底深處始終保留著一分對生命的敬畏與尊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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