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平實力過於弱小,麵對周邊的強敵。
高保融這個南平王一直在藏拙,表現出一副昏庸無能的模樣,將國中事務都交給自己的弟弟高保勖,什麼事情也不管。
高保融的目的很明顯,就南平這種情況,北麵大周,西邊孟蜀,東邊南唐,南邊武平,沒一個打得過的。
與其自己做主讓人忌憚,不如自己糊塗一點,什麼事情也不乾,將權力外放,當一個庸主。
這樣反而能夠在這亂世中苟活。
高保融的想法做法是沒有錯的,但是他忽視了一點,苟著苟著最後就成真的狗了。
能夠像勾踐、司馬懿這種苟到最後笑到最後的又有幾人?
高保融苟了足足九年,他的弟弟高保勖掌握南平權柄九年,是南平的無冕之王。
現在南平上下文臣武將大多都是高保勖提拔的,跟真正的南平王高保融沒有什麼關係。
想要南平亂,第一步,解決高保勖。
他才是南平的靈魂人物。
解決了這個無冕之王,高保融麵對一群自己不熟悉的文武大臣又將如何自處?
倒是南平必亂。
南平江陵。
高保融夢中驚醒,滿頭是汗,眼中皆是驚恐:「去,去將太尉叫來。」
太尉就是高保勖,他的職位是檢校太尉,充任行軍司馬,兼任寧江軍節度使。
「兄長!」
高保勖直入高保融的寢宮。
他們親兄弟關係很好,不然高保融也不敢真正放權九年。
高保融心有餘悸地道:「剛剛為兄做了一個噩夢,夢見郭榮突然出現在為兄麵前,一劍砍了為兄的腦袋。這一次,我們兄弟隻怕真的選錯了。」
高保勖也不好過。
郭榮對於他們的態度起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吳越此番出兵,郭榮不但親自修書將錢弘俶請到揚州,還特地地將李璟犒軍物資分了錢弘俶三分之一。
而他們什麼也沒有得到,不但沒得到,還給郭榮無視了。
使者求見都給擋在了門外。
他們安排使者給大周的文武重臣送禮,想讓他們幫著說好話。
結果大周所有文武重臣看待他們的使者如同瘟神一般,避之不及。
高保融、高保勖這才反應過來,他們這一次玩脫了,聰明反被聰明誤。
高保勖道:「臣弟這邊也得到了消息,郭榮在與江南簽訂降表之後,並沒有擱置水師,而是任命林仁肇為水師副都統,收編了一部分的江南水軍,現在於巢湖訓練,其目的很有可能便是我們。」
高保融苦著臉道:「這可如何是好?」
高保融是一點辦法也沒有,南唐、孟蜀已經臣服,南邊的武平周行逢也表示出對中原王朝的支持。
大周真要出兵南平,他們是一點反抗的餘力都沒有的。
高保勖咬了咬牙,道:「臣弟看來,郭榮隻是想要一個交代。作為中原之主,他也不敢貿然就對我們動兵,折損自己的信譽和名望。此事兄長臥病,一切決策皆由臣弟而定,臣弟這便前往揚州向他請罪,保我南平基業。」
高保融深深地看了自己的弟弟一眼,想著他這九年來日夜不倦地處理國政,道:「不如這樣,由為兄謝罪。自罰爵位,將南平王之位讓於賢弟。」
高保勖搖頭道:「此法不妥,兄長讓位也得得郭榮同意許可,萬一他以此做文章,更加不妙。」
兩人一時半刻,也無法決定,草草結束了此次夜談。
他們一邊派使者繼續前往揚州認罪,一邊打探大周的動向。
郭榮撤軍北歸,行前親自抵達巢湖,檢閱大周水師。
與此同時,駐紮在鄧州的武勝節度使侯章將駐地遷移到了襄州。
一邊是水師,一邊是軍隊移鎮,矛頭莫不指向江陵。
高保融、高保勖徹底慌了。
他們隻有荊、歸、峽三州地,其中歸、峽還是小州,唯一拿得出手的也就荊州的江陵。
拿什麼抵抗大周?
高保勖再次提出動身前往開封請罪的要求。
這一次高保融沒有拒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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