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隻是單純地請老哥喝酒,沒有別的心思。就我們兄弟的關係,還會坑你嗎?」
羅幼度打著包票。
石守信有些遲疑,羅幼度用個破茶釜從李繼勛手上換了一個文武兼備的大將他可是全程參與的。
反正他是不能理解,一個大街上隨處可見的玩意,居然能換一員大將?而且事後還跟他說自己新交的這個朋友夠意思,夠朋友。
石守信現在還在懷疑是不是麵前這個人畜無害的兄弟,給他那位老大哥灌了什麼迷魂湯了。
總之得提防一二。
畢竟禦營司的職位空缺明眼人都看得出來,而且羅幼度眼界又高,對於任職人選很是挑剔。
「算了,過幾日。」
石守信決定臨時戒幾天酒,說道:「兄弟就快成親了,這可是人生大事。那時再陪兄弟好好喝,不醉不歸。」
羅幼度瞧著變賊的石守信,也不裝了問道:「石老哥,我手下缺一個騎兵指揮使,你看……」
看這石守信謹慎提防的模樣,羅幼度道:「不要你的人,就想問問你知不知道哪裡有給埋沒的人才,兄弟我真缺一個騎將。要不是怕得罪張都點檢,我都想將你綁去給我當副統軍了。淮南之戰,你我兄弟配合得多好。誰不知道大周石敢當,正陽斬劉彥貞,輕騎下廬州,千裡奔襲破陸孟俊?你我一正一副,簡直天生絕配。」
石守信瞬間笑開了花,說道:「還是老弟夠意思,禦營司副統軍,嘿嘿,說的兄弟我真想過來跟你乾了。看老弟這麼給麵子,兄弟我還真不好意思藏著掖著。還別說,我手下還真有這麼一個人,他叫黨進……」
他說著忽地反映過來了,閉上了嘴巴。
羅幼度二話不說,直接作揖:「謝石老哥,大恩大德,沒齒難忘。老哥什麼時候想喝酒,兄弟我哪怕抱著夫人睡覺,也隨叫隨到。」
石守信恨不得給自己幾個耳刮子,帶著幾分失神地道:「現任鐵騎都虞候,因為家中母親生病,錯失了淮南之戰,剛剛回來不久……」
「啊……」
石守信大叫了聲:「好了好了好了,給你了給你了。晚上喝酒,讓老胡多準備一些好吃好喝的,還得有牛肉。」
羅幼度立刻道:「別說牛肉,虎肉都有。」
石守信悶悶地對著身旁親衛說道:「去將黨進叫來。」
不多時,一位年近三旬的虎將大步而來。
羅幼度看著來人腦子裡突然想起一人,張飛。
正史上的張飛如何,羅幼度不清楚,但是《三國演義》裡的張飛形象那是深入人心的。
來人滿臉胡須,如針般磔豎,豹頭環眼,僅從麵相來看就有一股凶悍之氣。
好一條猛漢。
歷史上這傢夥的戰績不多,但是僅憑他擊敗過北漢金刀楊無敵就值得大書特書了。
那一仗可是楊業為數不多的敗仗。
石守信指著羅幼度道:「見過羅統軍。」
黨進雙眼一亮,驚呼道:「可是禦營司的羅統軍?」
他手忙腳亂地,做了一大禮,咧著大嘴,笑道:「小將黨進,拜見羅統軍。」
「咳!」
羅幼度一小子沒適應過來,竟給自己口水嗆住了。
這是太監附在了張飛的身上?
反差也太大了吧。
石守信亦覺得有些丟臉,扶額道:「兄弟別看他如此,但統領騎兵衝鋒陷陣,絕對是一把好手。」
這點羅幼度相信,能夠差點生擒楊業的人,絕對不是等閒之輩,說道:「懷疑誰,我也不會懷疑老哥的眼光。老哥說他有本事,那肯定是有本事的。」
石守信大感受用,瞪了黨進一眼,說道:「以後你就跟著羅統軍吧,在他手上好好地乾,可別給我丟臉。」
黨進忙道:「小將一定好好跟著羅統軍,為他鞍前馬後,上刀山,下火海,萬死不辭。」
他就是一文盲,隻是聽讀書先生的故事裡是這麼說的,他也就這麼做了。
羅幼度暗暗好笑,揮了揮手,讓他去跟著自己去禦營司報導。
千恩萬謝,拜別了石守信,羅幼度領著黨進往禦營司而去。
羅幼度漫不經意地問道:「你因母親重病,錯失了淮南之戰的機會,現在心底後悔嗎?」
黨進愕然道:「統軍這話我聽不懂,可能是我太笨。什麼叫後悔?我娘生我養我,那麼多年。她老了病了,作為兒子的不就應該隨身照顧嘛。這有啥可後悔的?」
羅幼度「哈哈」一笑:「說得在理,以後可不許說自己笨。你這話是天大的道理,一般人,他學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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