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謂極其慘烈了。
瓦橋關原姚內斌屋子。
羅幼度還未走到近處,就聽到了舒元殺豬一樣的慘叫。
「哎呦,疼疼疼……」
走進屋子,軍醫正在給舒元搓揉著身上的淤血,粗厚的手掌抹上活血化瘀的藥酒,用力地搓揉著。
這位要功績不要命的大將正齜牙咧嘴地發出陣陣慘叫。
羅幼度在一旁笑道:「想不到你也知道喊疼!」
這第一眼看到給兵士抬下來的舒元,羅幼度還以為他要掛了。
一身的血跡,身上鎧甲的鱗片上滿是各種兵器留下的痕跡,有些地方的鐵片甚至都散開了。
隨軍大夫幫著他褪去了盔甲血衣,發現他身上刀劍創傷十一處,遍布全身,還有很多地方青一塊紫一塊的,有的是兵器未有破甲,但力量透入造成的淤傷,嚴重的是受到了鈍器的擊打。
鈍器在戰場上的殺傷力在戰場上比之刀劍,更有過之而無不及。
舒元疼得臉都歪了,說道:「屬下也是人,自然也知道疼。這在傷口上用藥酒搓揉,不等於是傷口撒鹽嘛!」
「忍著點!」羅幼度道:「這可是鈍器造成的傷,不將淤血化了,你這條手臂都會落下隱患。」
他有心讓舒元分心,問起了戰局戰事。
舒元將自己驅趕馬群衝擊敵陣的情況細說,忍著疼痛顫著聲道:「想不到敵方軍中還有能人,擋住了屬下片刻。若非對方主帥跑得快,早一點趕來支援,屬下得付出不小的代價。奇了怪哉,就這膽子也來帶兵?不如回家種地更有前途。」
他嘴裡抱怨不停。
蕭思溫提前跑了,斬殺數量就下來了,也失去了擒賊首的機會,功勞自然就小了不少。
舒元能戰能打,平時也愛兵如子,兵卒都樂意為之死戰。
但是在戰場上他卻不會去在乎什麼傷亡,隻要有功績,再難啃的骨頭,他都願意去啃。
哪怕啃壞了滿口牙也不在乎。
故而打硬仗,舒元是難得的好手。
羅幼度無奈道:「這就是草原人作戰的風格,相比動不動就死戰的我們。他們自古以來都沒有這個概念,打不過就跑,苗頭不對就撤。」
「最讓人佩服的是,明明四散著撤退。在撤退的途中會自動聚集在一處,形成全新的戰鬥力。我們若是追得太狠,還有可能受到反擊,導致失利。」
「所以在他們眼中,與其死戰慘勝,不如保全實力的敗退,尋求全新的機會。」
「不過好玩的是,他們這種打法,有部分人不習慣,顯然是蕭思溫平素疏於戰陣,沒有將他們的理念傳給當地的將領。」
舒元聞言也隻能報以苦笑。
羅幼度道:「此戰成果以是不俗,方才陛下已經提拔你為禦營司散員都指揮使,正式調入禦營司任職。」
舒元咧嘴大笑了起來:「能跟著統軍,這一身傷值了。」
羅幼度跟著笑道:「此次擒獲的四千降卒全數調撥你的麾下聽用,暫由姚內斌代你統領。接下來可有不少硬戰要打。你就在此好好養傷,康復後立刻歸隊。」
舒元一聽還有硬戰,眼睛立刻就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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