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周軍敲的隨意,但守城兵卻不得不重視。
不說十虛一實,就算百虛一實,他們都不敢賭。
沒那個資本。
室昉心底也拿捏不準,但看著那片火光,說道:「應該不至於,可能是在調動攻城器械。打幽州城樓,得用大型器械,大型器械移動的慢。」
又過了半個時辰,室昉氣得隻想給自己一耳刮子,下令道:「兵士分四批睡覺,就在原地休息。」
再度過了一個時辰,室昉心底確信了,自己這是給對方耍了。
帶著幾分氣憤,帶著些許無奈,還有一些尷尬,吩咐兵士好生看著,自己也在城牆上找了一個角落,眯一會兒。
這一眯就到黎明前夕。
「室留守,室留守!」
室昉驚醒過來,道:「這麼了?對方攻來了?」
看著叫醒自己的張都頭,室昉強行壓下驚慌的心,沉聲道:「怎麼了?」
張都頭氣惱的道:「我們給耍了!」
室昉平靜地說:「沒事,雕蟲小技而已。他們不敢進攻,隻會用這種卑劣的手段。」
嘴裡說的輕鬆,心中卻忍不住自嘲一聲:「這不都習慣了嘛!」
張都頭道:「不是,室留守還是自己去西邊看吧!」
室昉心底湧出一股不祥的預感,趕忙起身,跑向了南城西段城牆。
城牆附近已經有不少士兵在指指點點。
室昉往下眺望,駭然發現這一段的護城河已經給填平了。
一瞬之間,室昉哪裡不知什麼情況?
對方將自己吸引到東邊城牆,而他們卻借著夜幕的掩護,偷偷地摸到西邊填埋護城河。
難怪鼓聲響個不停,是為了掩蓋腳步聲,跟沙袋入水的聲音。
他們手中兵士不足,將兵力聚在了東邊城牆,西邊這裡隻有間隔很遠的幾名守兵,以防對麵偷襲。
對方要是不點火,隻在護城河附近,真的極難發現。
室昉忽然覺得自己就是隻猴子,給對方耍得團團轉,心底湧起一股無名之火,暗忖:「實在不行,直接驅民上城?」
但很快,室昉冷靜了下來。
這種蠢事不能乾。
這幽州城剩餘的四千餘兵士都是五京漢兵,是住在幽州城裡的兵士,這驅趕百姓上城,太容易造成譁變了。
相同的操作同一時間,在別的幾門同時上演。
四麵周兵都用了這聲東擊西的法子,不費一兵一卒的便將一段護城河給填上了。
蕭胡輦女兒身,不願與一眾臭男人住在一起,每晚都會回家休息。
一大早聽到了城樓異動,快步來到了城南。
羅幼度人在城南,他們一致覺得此處的進攻最為猛烈。
蕭胡輦聽及昨夜情況,也是一陣無語。
過了半晌,蕭胡輦才道:「這樣也好,至少證明了對方要攻城了。再這麼耗下去,不說士氣,流氓營都要跑完。」
就現在幽州城裡人心惶惶的情況,他們不敢強行增兵,隻能以重賞利誘的手段,招募兵士入伍。
這重賞之下,成功募集了兩千餘男丁,大多都是地痞混混乃至流氓。
但在這種情況之下,聊勝於無。
現在他們聚在城中軍營接受基本的訓練。
不過隨著羅幼度以焚屍作為攻心威懾,已經有不少地痞流氓打起了退堂鼓。
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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