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的陳思讓,他是最好打發的。
陳思讓過於穩重,隻適合防守,不適合進攻,。
他重視名望,也喜歡防守,要保住自己常勝的旗幟, 真遇到攻擊,必然玩命。
讓他負責幽州城的防守任務是再好沒有了。
畢竟定遠軍是他麾下能戰之兵中實力最差的。
用來防守,也正好合適。
陳思讓本來心懷忐忑,真要給自己安排重任,那該如何是好?
但聽羅幼度安排自己乾最擅長的老本行,登時來了精神, 高聲道:「末將遵命!」
這用人之法,先講究因人而用, 將他們安排到喜歡適合的位置,才能不出亂,能夠聽從自己的安排。
至於接下來的恩威,就得通過在以後的接觸中一步步來了。
安排好了這三人,其他人都好辦。
不是兄弟,就是部下,彼此信任,相互理解。
就羅幼度的性格,真有好處會少了他們?
這第一次會議,主要就是針對慕容延釗、袁彥、陳思讓開的,其次才是表達與契丹一戰的意思。
這打契丹,有好多種法子。
最好的法子就是一個字「耗」。
契丹打不了持久戰,莫要以為契丹這種草原民族真不需要後勤支援。
相反他們所需的後勤, 尋常地方還滿足不了。
他們的馬, 他們的牛羊都是需要吃草。
他們需要大量的草料來維持軍馬牛羊的日常所需。
幽州地界,哪有那麼多草料給他們供應?
越消耗下去,他們越難受。
而且羅幼度還準備入秋之後, 派人將幽燕附近的乾草燒得一乾二淨, 保管讓契丹人醉仙欲死。
這一招他是從符彥卿的手劄中學來的, 原創於燕雲地的藩鎮割據將領劉仁恭。
劉仁恭占領盧龍之地,手控幽州之兵,因實力弱小,給朱溫揍得滿頭包。
於是找契丹出氣,每逢秋高氣爽、草長馬肥之時,劉仁恭就會派騎兵越過摘星山,到契丹部族的草場去轉悠著放火、燒草場。
人不多,就派百十人冷不丁就扔個火把,秋天氣候乾燥,而且塞外風大,水源吃緊,火一起,根本沒法控製,大片大片的草場被燒。
直接導致契丹的牛羊戰馬在冬天沒有吃得,成片成片餓死。
遇到這種陰損的招數,契丹是一點辦法也沒有,直接向劉仁恭認慫投降。
就如宋朝花錢買平安一樣,契丹也花錢跟劉仁恭花錢買草場。
如此沒有含金量, 卻又奇效的手段, 羅幼度焉能不效仿?
一句話, 不要讓他收復燕山防線。
不然長城以北,百裡之內,要是有一塊好的草場,都算他羅幼度做得不夠到位。
隻是現在情況有所不同。
郭榮的病情羅幼度很是擔心,儘管現在的趙匡胤沒有足夠的威望黃袍加身,但趙家這對兄弟,一個能打重義,一個狡詐陰損,都不是省油的燈,不得不防。
早點解決戰事,收復燕幽故地,便早一些應對中原的變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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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羅幼度並沒有不顧勝負強行開戰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