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到是來至於津沽林仁肇。
看著信中內容,羅幼度登時色變,暗叫:「好險!」
差點壞了大事。
原來五月份進入了雨季,津沽位於渤海之濱,濕度過大, 存儲在津沽的糧食,有一小部分受潮了。
糧食這種東西,隻要受潮就容易腐爛, 而且一但腐爛,不及時發現就會波及一片。
不過水軍中有一個叫張雄的裨將,他最是心細,每次輪到他執勤,整個大寨他上上下下都會細心檢查,不錯過任何細節。
糧食受潮,他第一時間就發現了。
他們水軍已經將受潮的糧食整理出來,先行吃掉。
但為了防止此類事情發生,林仁肇特地修書來問,要不要將津沽糧食運到幽州城存放,以備萬全。
羅幼度想了一想,將手往案幾上一敲,自語道:「沒有戰機,那就製造戰機!」
雙方這些天小戰不斷,互有勝負。
羅幼度是看出來了。
他這邊不太敢放開手腳打,是因為第一次統帥大軍,擔心調度失常,無端折損兵馬。
但是對方也不敢打,具體什麼原因。
羅幼度並不知情,他猜測是睡皇帝耶律璟在契丹不得人心,一但損失過大,回去不好交代,引發政局動盪。
反正兩邊都束手束腳的,拖下去不是個事。
不如藉此機會主動求戰。
「來人,召集諸將酉時開會。」
這慕容延釗、高懷德這個時間段應該在外邊遊弋,故而選擇了歸巢時分開會。
酉時一刻,慕容延釗匆匆趕來。
這幾天羅幼度放縱他出戰,將憋在心頭的火宣泄了不少,心情也跟著舒暢。
對於羅幼度這個統帥,自然順眼信服,道:「都部署,末將回來晚了,抱歉,也讓諸位就等了!」
羅幼度大笑道:「看著慕容副都指揮使這表情不難猜出,今日收獲不小。」
慕容延釗忙道:「都部署吉言,砍了一個契丹道帥。可惜腦袋發熱,沒想著留手生擒。」
羅幼度眼前一亮,笑道:「不錯,大功一件吶!」
皮室軍的編製與契丹的五京漢軍不同,他們以五百、七百之間為一隊,十隊為一道,十道當一麵。隊、道、麵各有主帥。
道帥,至少也是手握五千兵的統帥。
羅幼度見諸將到齊,將津沽糧食的情況細說。
高懷德聞言,立刻說道:「都部署,這些日子末將遊弋巡敵,特地往津沽方向深入百裡,途中發現了不少的探馬。末將以為他們一直盯著我們的糧草。運糧,無論如何都不可能避開他們的眼線。」
羅幼度暗讚,高懷德此舉顯然是在為以後迎接支援糧隊做準備。
謀戰於未戰之前。
羅幼度道:「故而這一次我們就用糧食,吸引他們出戰……」
他環顧四周,說道:「這些天的試探,足可證明一點。契丹宵小,不敢與戰。」
「他們不敢,那我們就主動出擊。以糧食為餌,將他們誘入我們預定的戰場。」
他將手指在地圖之上,說道:「我們糧隊將從津沽出發,於海河南岸而行,在武清轉道桑乾河依舊沿著桑乾河南岸,往高粱河方向行軍,一路上都沿河而行。」
「我的想法是現在是雨季,河水較為湍急,契丹騎兵不方便直接渡河而擊。他們隻有提前過河,才能截擊我軍糧隊。而我們此番主要任務就是將這些過河的契丹騎兵,留在沿河南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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