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仁浦搖頭道:「峽州、鳳州、階州都傳來一樣的消息,孟昶比李景荒唐的多,他出恭的痰盂都鑲著七顆寶石,沒有任何異動……」
羅幼度想起了全旭對孟昶的不滿,暗笑:「這位送自己名動天下的好人,真的躺平了?」
「看來,形勢沒有想像中的那麼糟!至少,西蜀這邊,可以少安排一些人。」
羅幼度似乎一點也不擔心當前的局勢,還開起了玩笑。
魏仁浦向來嚴謹,說道:「陛下,現今四方內憂外患,不可輕視任何一人。新朝立足不穩,百姓民心未定,一旦失利,天下將重現混亂,眾賊共同分之。」
羅幼度笑道:「魏相說的在理,不過這危機危機,有危才有機。他們都覺得我好欺負,那就讓天下知道。誰才是欺負人的那一個!」
趙普高聲道:「陛下所言甚是,別看一個個的都想在我新朝身上扯一塊肉,皆有動手跡象,實際不過一群土雞瓦犬而已。陛下威名早已盛傳天下,哪怕暗中籌謀之人,巧舌如簧,也改變不了他們之間的心懷鬼胎。屬下料定,他們必然不敢搶先動手。會選擇坐觀戰機情況。他們相隔萬裡,不可能做到統一行事,隻要我們搶在他們之前動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重拳出擊,擊破擊潰一麵之敵,其餘人必將膽寒畏縮退卻,即便個別不甘心的,想要硬來,哪也不懼。一路路收拾就好……」
羅幼度讚同的點頭。
當前的局勢除非四方內外之敵,拋棄自我利益,在同一時間,一起全力進攻。
能夠做到這點,那羅幼度真有可能撐不住,但是這可能現實嗎?
明顯不!
魏仁浦愕然半晌,說道:「陛下這是一開始已經想著求戰了?之前的調度防禦安排,都是假象?」
「不錯!」羅幼度大笑道:「此乃立國之戰,不打得轟轟烈烈,如何體現新朝新氣象?」
魏仁浦眼中一陣恍惚,似乎回到了五年前,那個時候的郭榮麵對登基後的第一戰同樣的意氣風發,同樣的自信十足,身上熱乎乎的,血液有些沸騰。
眼眶莫名有些紅,魏仁浦道:「陛下是打算親征,還是在汴京調度?」
「親征!」羅幼度毫不猶豫地道:「有些事情,必須我親自出場才能辦到。」
魏仁浦道:「要親征,陛下必需做好京中防備,京中亂不得。」
羅幼度道:「我會留潘美坐鎮禦營司,護衛皇宮。潘美跟我最久,才智兼備,信得過。汴京城的安危,交給侍衛親軍司留高懷德留守,他勇冠三軍,隻要他不興致一起,跑去打獵,我相信無人可以輕易攻破汴京。」
魏仁浦認可的點了點頭,說道:「陛下還得提防兩人。」
「誰?」
「李重進、張永德!」魏仁浦續道:「陛下可不要小覷這兩人,在荊州的李重進不可怕,但隻要李重進一回到汴京,以他的人脈威望,能夠在京中拉起一批老將。張永德亦是如此……陛下,沒有三五年,很難在軍中抹去他們的痕跡。」
羅幼度神秘笑道:「之後我會下令啟用張永德,將他調離京師!」
魏仁浦皺眉道:「張永德賦閒在家,隻怕不會答應。」
羅幼度道:「我任命他為荊南都部署,讓他去統領李重進,他肯定會答應……」
「咳!」
宋琪一下子沒忍住笑了出來,口水將自己嗆住了,趕忙示意請罪。
魏仁浦一下子無言以對。
趙普暗忖:「陛下這可比我陰多了!」
魏仁浦說道:「殿下就不怕他們聯合起來?」
羅幼度無所謂的道:「聯合起來也不懼,魏相莫要忘記了,南平是誰拿下來的?」
魏仁浦這才反應過來。
羅幼度當年兵不血刃地拿下南平,為了維護地方的安穩,以南平治南平的策略得到了郭榮的認可。
江陵城的官員都是羅幼度代為安排的,大周隻是派出了軍隊接管防衛而已。
魏仁浦道:「臣身居樞密院多年,在軍中也有些人脈。若殿下不棄,願於京中為陛下穩定後方。」
羅幼度開懷笑道:「求之不得,有王相、魏相居中,我在前線也能安心作戰。」
他不打算效仿郭榮一動就將整個朝廷都帶上的做法。
這樣太耽誤戰機了。
不該給的權力絕不能給,但應該給的,適當地放一點,有利於國家的運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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