契丹使者唾沫橫飛,整個人都處在一種狂躁狀態。
劉承鈞又驚又喜,忙問道:「敢問貴使,羅幼度如何激怒了天朝陛下?」
耶律璟叫劉承鈞兒皇帝,但劉承鈞比起那個「臣構」喊得麻溜的趙構,多了一點點的尊嚴,父皇帝是叫不出口的。
契丹使者將羅幼度放火燒草場的事情一說。
劉承鈞心中狂喜,配合著契丹使者,將羅幼度一通謾罵,帶著幾許興奮,將契丹使者送了出去。
「哈哈!」
劉承鈞邁著六親不認的步伐走進了大殿,大笑道:「剛剛還說羅幼度如何了得,現在看來,不過如此嗎!這種蠢事的乾得出來,徹底激怒了契丹,還不等著受報復?」
郭無為沉默片刻,說道:「陛下,我們隻怕已經被契丹拋棄了。」
劉承鈞驚愕道:「相公何出此言?」
郭無為道:「契丹使者充滿了對中原的恨意,信誓旦旦說明報復,可十五萬大軍的糧餉何來?是他們負責,還是我們負責?」
劉承鈞道:「自然是他們自己負責,我大漢國小,百姓不過四十萬,哪裡承受得起二十萬大軍的糧餉?」
郭無為道:「那契丹的糧食作何而來?積蓄嗎?契丹耶律璟號稱睡皇帝,並非了不得的雄主。燕地一戰,契丹損失慘重。四十五萬頭牛羊,還有大軍損耗,都是一筆不可計量的數字。」
「羅幼度此次效仿劉仁恭燒了漠南漠北部分草場,又給了契丹民生致命一擊。他們起了報復心,出兵十萬可以理解,但這糧餉作何而來?」
「失去了部分草場,他們隻有兩個選擇。忍一時,熬過這個冬天。要不就是報仇,通過戰爭,掠奪糧食物資,以渡過難關。」
「現在對方絕口不提糧食之事,很明顯知道,我們沒有那麼多糧食,根本不可能維持他們前期所需的軍餉。」
「他們與我們都無法長期作戰,卻說出這種話來。為的就是給我們自信,讓我們與中原死戰到底,用晉陽城消耗羅幼度的實力。至於我們最後的結果,他們怎會在乎?」
劉承鈞臉色蒼白,顫聲道:「不會的,絕不會到這一步!朕這就派使者北上,我們與契丹唇亡齒寒,他們不會如此不智。」
郭無為隻好道:「但願是屬下多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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晉陽城南。
羅幼度親自出營,迎接韓通的到來。
韓通、韓令坤的兩路軍馬,論速度還是韓通稍快一步,許是因為距離的緣故,又或者是熟能生巧,韓通自己就是一個構建防禦工事的防守大師,能夠以專家的目光察覺出破綻。
沁州、隆州,攻打的非常順利,沿途的關隘幾乎是望風而逃。
韓令坤則在冷泉關遇到了一點麻煩,耽擱了一些時間,要晚一日才能抵達。
「韓通見過陛下!」
韓通對著羅幼度作揖行禮。
羅幼度高興地扶起韓通道:「步帥一口氣連取兩州,橫行河東,如入無人之境,讓朕刮目相看吶!」
韓通道:「皆是陛下體恤之功。」
他看得出來,羅幼度此番將沁州、隆州交給他來進攻,就是為了彌補他自身戰功薄弱的特點。
自己非親信,卻得這般照顧,韓通心底免不了微微觸動。
羅幼度說著對康再遇、康保裔這對父子道:「你們領著宣威軍去幫著折家、楊家取憲州。步帥來了,還怕晉陽城的宵小來攻不成?」
折禦勛、楊重訓攻打憲州的效率讓羅幼度蛋疼。
並非折家、楊家實力不濟,而是他們因為環境原因,手下的兵士多為野戰騎兵,不適合攻城。
他們又愛惜兵士性命,唧唧賴賴的,羅幼度看不下去了。
這攻城還得讓專業的上。
折家、楊家的騎兵,就用來對付北漢吧。
就契丹這種情況,他可不信耶律璟敢舍下一切,孤注一擲。
耶律璟在政治場上的壓力,比他更要複雜。
憲州有了宣威軍的支持,沒有撐過半日就陷落了。
隻是用了八天時間,羅幼度就完成了對晉陽城的三麵合圍。
隻要再攻取晉陽以北的忻州、代州,晉陽城將會陷入孤絕之地。
三路大軍亦齊聚於晉陽城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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