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禦苑。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羅幼度偷得浮生半日閒,悠哉地躺在涼亭裡,喝著冰鎮酸梅湯,兩旁的宮女輕搖著羽扇,周娥皇在榻尾給他輕捏著大腿。
看著已經會走路的醜醜,在符清兒的鼓勵下,一點一點地行走,羅幼度露出了一抹開心笑容。
也許是生活在動盪時期,符清兒的育兒理念很對羅幼度脾胃。
符清兒疼愛醜醜,但不溺愛。
自小傢夥能走路以後,就常常領著他多走,跌倒了固然心疼,卻也狠得下心來,讓小傢夥再次自己步行。
不學學怎麼跌倒,又怎麼走得穩路?
還說等到了一定的年紀,要讓醜醜練武。
不求多厲害,隻要有個好體魄就成。
符清兒有如此心思,羅幼度就放心了。
慈母多敗兒,老祖宗的名言,是有一定道理的。
符清兒身為母親能夠狠得下心來鍛鏈孩子,羅幼度是全力支持。
哪個父母能不心疼孩子?
隻是心疼的方式不一樣,作為自己的嫡長子,醜醜生下來就背負了不一樣的命運重擔。
「陛下!」
周娥皇突然說道:「妾身入宮多日,有些思念小妹父親,不知是否能請進宮來見上一見。」
羅幼度一拍腦袋,道:「是我疏忽了,愛妃與嶽丈相依為命,感情深厚。以後每月嶽丈與小妹都可進宮探望一次。若有急事,亦可入宮,不許濫用。」
周娥皇滿心歡喜笑道:「謝陛下體恤。」
手上更加賣力了。
羅幼度舒服地眯起了眼睛,想起一事,說道:「嶽丈入宮時,讓他來見朕。」
感覺到周娥皇手上的力度有些異樣,羅幼度笑道:「不必擔心,就是想問一下李從嘉的事。」
這離登基大典已經兩個多月,各國使者大多都在登基大典之後離開了汴京。
唯獨李從嘉賴著不走,今天去嵩山,明天去泰山,今日遊龍門石窟,明日領略黃河風光,大有樂不思江南的感覺。
李從嘉這千古詞帝也是名不虛傳,時不時靈感大起,信手拈來就是一篇膾炙人口的佳作。
那份才氣,將中原才子壓得都要抬不起頭。
羅幼度每日都會看《皇家日報》,自《皇家日報》創辦至今五十餘期,李從嘉就有十一篇詩詞上報。
李從嘉的詩詞,張齊賢的故事小說,成了《皇家日報》裡的常客。
羅幼度倒不是排斥李從嘉,反而樂得這位詞帝能夠帶動中原的文學風氣。隻是純粹好奇,這傢夥賴在中原,不願南歸目的為何。
羅幼度為此還特地召見了他,問了緣由。
李從嘉一副難以啟齒的模樣,他既不願欺瞞,也不好意思說真話。
羅幼度也不勉強,由得他了。
不過李從嘉這個南唐的最後一任皇帝不願南歸,意味著江南的政壇有了一絲絲的變故。
他還是特地了解了一下,知道了李景與李弘冀那不可磨合的矛盾,也明白了為何自己第一次見李從嘉的時候,他的腿為何有點瘸。
史書上記載李從嘉高額頭有齙牙,可沒記載他是個瘸子……
李從嘉真要願意留在中原,保不準能夠成為對抗江南的一道殺招。
至於南唐國主是不是李從嘉,對於羅幼度來說沒啥區別。
現在江南的問題不是一兩個皇帝就能夠解決的,繼任者越激進,隻會起到反效果。
符清兒見醜醜累了,抱著他走進了亭子。
羅幼度起身接過小傢夥,將百玩不厭的撥浪鼓遞給了他。
醜醜嫩嫩地叫了聲:「爹爹!」
羅幼度顧不得小傢夥臉上的汗水,在他腦門上就親了一口。
細細的胡須紮得小傢夥一臉的不樂意,好在手上有撥浪鼓,沒有哭鬨起來。
符清兒喝了一口酸梅汁,酸酸的,呲了呲嘴,不合她胃口。
羅幼度笑道:「就知道你喝不慣這個,給你冰了葡萄酒。」
他示意女官將葡萄酒遞上。
符清兒甜甜一笑,「謝謝陛下!」
接過遞來的葡萄酒,嘗了嘗味道,確實比酸梅汁好喝多了,豪氣地一飲而儘,驅了不少夏日的炎熱。
符清兒在羅幼度的身旁坐下,享受著難得的悠閒時光。
羅幼度自臨危登基以後,還是第一次這般清閒的陪著她們,自是萬分珍惜。
三人相互閒聊著各種趣事話題。
符清兒突然說道:「聽說陛下過些日子要接見一個大力士?能夠拉動萬斤巨石的奇人?」
羅幼度笑道:「哪有那樣的大力士,不過奇人嘛,算是一個!我還是很期待與他一見的……」
羅幼度作為後世人,深知打仗武功固然重要,政治文化經濟領域的發展也是一個國家必不可少的。
一個國家武功再如何強盛,若沒有足夠的政治文化經濟的支持,便如後世的蒙古帝國一樣。
無法長久,分崩離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