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一個抓著士子的心,一個抓著百姓的心。再加上《皇家日報》每日都會刊登一些朝堂大事,份量地位與日俱增。
劉載的身份地位,自然跟著水漲船高。
「明日份的日報,多加一個版麵出來,用於記載他國的事情。也讓我國子民了解一下,周邊諸國的情況。這第一期,就寫契丹。至於內容,我會讓人給你。對了,周報之事也得儘快提上日程。朕要讓天下人都了解天下的大體動向,不至於人雲亦雲的,一件好事,也能傳成壞事。」
劉載躬身領命。
這契丹篇一發布,最先來找羅幼度的不是他意料中的蕭家姐妹。
而是趙普,在當天下午,趙普獨自一人求見。
「陛下,契丹易主,於我朝而言,可是天大的好事。耶律必攝乃契丹耶律德光的第五子,在他前麵還有耶律罨撒葛、耶律敵烈,我們可以讓讓他們三虎爭食,相互之間,自我消耗。關鍵之時,我們甚至可以資助弱勢一方,讓他們相互死鬥。」
羅幼度雙手一合,大笑道:「好一個三虎爭食,則平好計!這樣吧,此事交由你來處理,務必讓他們相互猜忌。能打起來最好,就算不能,也要製造他們的摩擦,讓他們分裂。」
一個好的皇帝是不會跟臣子搶功勞的。
趙普每日都會看報,今日一看契丹篇的內容,立刻明白這消息是從宮裡傳出來的。
不然他不至於一點消息都沒有。
當即就來獻策了,其實他心底也清楚,羅幼度十有八九已經摻合進去了。
但並不妨礙他來一手,君臣所見略同的戲碼。
功勞什麼的無所謂,態度要表現出來。
蕭家姐妹是在第三天特來求見的。
蕭家姐妹皆沒有看報的習慣,故而並沒有第一時間得到消息。
還是蕭綽從楊氏那裡看來的,蕭綽的老師才女楊氏是李從嘉的大迷妹,雖然嫁人了,不妨礙她為其才華傾倒。
月定了日報,就是為了偶像的詩文。
楊氏並不知道蕭綽是蕭思溫的女兒,蕭綽拿著書本找楊氏請教的時候,看到了報紙裡關於契丹的版塊。
雖然她認字認得不全,但是對於契丹,對於蕭思溫,這些字有很深的印象,得知了契丹的變故。
小丫頭看見自己父親死了,當場就哭了。
傷心欲絕,楊氏怎麼勸都沒用,隻能將她送回羅宅。
姐妹一碰頭,了解了緣由,求著胡伯進宮來了。
蕭胡輦與蕭綽跪伏在地,她們兩人此刻一身縞素。
蕭胡輦紅著雙眼道:「陛下,日報中所言之事,當真如此?」
羅幼度並沒有誆騙蕭胡輦,如實說道:「令尊的死訊屬實,這個不假。但是不是耶律必攝殺的,這個隻能說存疑。契丹給的說法是前相切裡古殺的,因為令尊搶了他的宰相位子,含恨報復。但這個說法,與其說是證據,還不如說是一個交代,給你們蕭家的一個交代。」
蕭胡輦默然無言,如果羅幼度一味地說蕭思溫是耶律必攝殺的,她絕對不信的。
羅幼度的狡猾,她深有體會。
但他將實情細說,卻容不得她不信。
羅幼度說道:「我這裡有令堂與令妹的最新消息,就是沒有消息……」他頓了一頓,說道:「朕也想了解一下詳情細節,令尊死得蹊蹺,想著從令堂下手。結果一切如常,令堂、令妹也正常舉喪,令尊如期發喪,可就是打探不到她們的任何消息。很明顯地,給軟禁控製了。」
「所以是不是耶律必攝殺的,我無法給你答案,隻能說令尊死的蹊蹺,而耶律必攝的行為舉措有掩蓋事實之嫌。對於朕來說,是不是事實不重要,隻要耶律必攝有嫌疑,他就是凶手。不隻是令尊,還有耶律璟。」
蕭胡輦「咚咚咚」地磕了三個頭,說道:「蕭胡輦願為陛下當牛做馬,隻望陛下給我個機會,讓我能為父報仇。」
蕭綽也跟著磕了三個頭,說道:「蕭綽也一樣,隻要能為父親報仇,也願為陛下當牛做馬。」
羅幼度沒理會蕭綽,而是看著蕭胡輦道:「你想從軍?」
「是!」蕭胡輦回答的斬釘截鐵。
羅幼度斷然拒絕:「這不可能!我朝人才濟濟,能人輩出,給你一個契丹女子走捷徑,那軍中上下將士如何看待此事?如何看待朕?是我中原無人?還是朕為了博佳人一笑,烽火戲諸侯?找一個他國女人來統帥他們?開什麼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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