渝州失守,忠州受前後夾擊,已經成了刀板上的肥肉,任由中原宰割了。
李湧沒有連同家族一起與孟蜀一同陪葬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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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都府!
孟玄喆累癱在椅子上,雙目無神,糟心的事情一件件傳來。
中原北路軍在高懷德的率領下,高歌猛進,東路軍也是壞消息一砸接著一砸。
但再多的壞消息都比不上渝州失陷來的致命,
渝州離成都有六百裡間距,但這六百裡已經沒有像樣的堅守之地了。
什麼合州、遂州根本無須攻打,直接繞過即可,直抵成都。
孟玄喆手中已經無兵可用,王昭遠帶走了孟蜀這些年訓練的精銳,石頵帶走了城中募集的健勇之士。
現在他們在城裡抓壯丁充軍。
原本壯丁的年紀是十八到四十五歲,現在已經改成了十四到五十五歲。
軍營裡一票娃娃兵跟上了年紀須發都有些花白的老兵。
這些抓到的壯丁,哪裡能稱壯字?
瘦弱的跟竹竿一樣,風都能吹倒。
孟玄喆心知如此招兵會惹得天怒人怨,但也沒有別的辦法。
滅國與民心,總要選擇一個。
「陛下,宮外高祥求見!」
孟玄喆有氣無力地說道:「請他進來吧!」
高祥帶著幾分高傲地走進大殿。
孟玄喆此刻並沒有顯露半點的頹廢,在外人麵前,他保持著自己西蜀國主的「帝王」尊嚴。
高祥這些日子並沒有閒著,而是遊走於蜀地官員之間,一邊看看能不能給自己的父親帶些人才,一邊打探中原軍的消息。
對於蜀兵的表現,高祥完全看在眼裡。
北路軍戰鬥力被高懷德碾壓,打得毫無還手之力。
東線更是智商壓製,似乎沒有經歷什麼打仗,定睛一看卻已經推到了渝州。
以四麵楚歌,草木皆兵來形容此刻的孟蜀,一點也不為過。
高祥覺得是時候了,親自登門求見。
「蜀主氣色有些欠佳!」
高祥依舊缺乏對孟玄喆的尊重,這孟蜀一連串的表現已經讓他看透了這腐朽的西南「強國」實力,輕視之意更重。
孟玄喆聽出了那股嘲諷,忍著怒意道:「二世子來見朕,可有要事?」
高祥說道:「現在蜀中最缺援兵,恰好我可以為蜀主求來援兵。」
孟玄喆神色大動,忙道:「大理願意出兵相助?」
他頓了一頓,恢復了冷靜,說道:「有什麼額外條件?」
高祥道:「以岷江為界,將定州、峨州、晏州、鞏州、薛州讓於我大理……」
孟玄喆一聽割地,立刻大聲道:「不可能,讓朕割土,絕無可能。」
高祥一臉無所謂的道:「那就沒辦法了,中原已經殺到了渝州。蜀主指望成都招募的老弱病殘抵禦中原大軍,那就坐等蜀地易主好了。」
孟玄喆臉色陰晴不定,臉色極為難看,說道:「我蜀地覆滅,大理便能置身事外?」
高祥雖是二世祖,基本見識還是有的,說道:「我大理現在上下一心,又處於南蠻荒地。中原天子不會為了區區一個大理勞師動眾,耗費精力。未來或有可能,在他沒有擺平契丹這強敵之前,還不至於如此無遠見。沒有足夠的好處,家父是不可能同意出兵的。」
孟玄喆怒視高祥,一言不發。
高祥卻蠱惑道:「定州、峨州、晏州、鞏州、薛州本就地處偏遠,境內多蠻族,反叛不斷。與蜀地而言,不過是雞肋。食之無味,棄之可惜。不如讓於我大理,換取我大理出兵相助。」
孟玄喆麵對當前局勢,以是無計可施,忍著心頭怒火道:「若大理如助朕退敵,朕便依了世子所言。」
高祥眯眼笑道:「在離成都之前,在下希望蜀主陛下能夠慷慨送某一物。某得之定然加倍用心為蜀主說項。」
孟玄喆皺眉道:「何物?」
高祥口吐四字:「花蕊夫人!」
孟玄喆霍然色變,怒喝道:「放肆,大膽!」
花蕊夫人那是他父親的貴妃……
尋常女子送就送了,若送貴妃,蜀國顏麵何存?
高祥卻毫不退讓,說道:「在下傾慕花蕊夫人久已。若能得夫人,勢必促成大理出兵,不然……即便蜀主將成都割讓,贈予家父,我亦不會充當這說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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