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中原給的條件豐厚,不是不能助羅滅孟。
隻是這個背主之名,得用高價格來爭取。
反正王昭遠並不著急,劍門關之險,天下無雙,他不信中原有實力,破劍門關而入。
劉溫叟暗暗好笑,其實王昭遠這些天的做派,他有所耳聞。
與之和顏悅色,便是想套出他手裡的籌碼。
劉溫叟一直覺得奇怪,王昭遠喪師失地,讓孟蜀陷入敗亡之局,孟玄喆居然沒有任何指責之語。
哪怕王昭遠在廟堂上成眾矢之的,孟玄喆也沒有說重話。
反而時不時的還未王昭遠開脫,這是極為罕見的情況。
劉溫叟不動聲色的笑道:「無妨孟蜀即亡,孔亮兄莫不想與孟家殉節?」
王昭遠神色瞬間驟變,隨即恢復了表情,泰然自若道:「莫要誆我,這才幾日?即便你們拿下利州,麵對劍門關,又能如何?」
劉溫叟遺憾搖頭:「孔亮兄待價而沽的如意算盤是失算了,實話如孔亮兄說吧。從一開始就是朝廷設下的局,陛下派兵討伐南漢,隻是瞞天過海而已。南下調度的糧食,馬軍是為滅蜀準備的。在你兵敗之時,陛下已攻破三峽,從荊襄入川。現今大軍以過遂州,逼近成都。」
「至於高都統,他從來蘇小道繞過了劍門關,現在也向綿竹、成都而去。」
「兩路大軍,十萬餘數,即便兵圍成都。」
他這明顯是逮著誇張地說,不過也沒過於誇大。
此番中原出兵五萬,但是蜀兵不禁打,戰即潰,潰即降。
直接導致羅幼度、高懷德兩路兵馬越打越多,加起來已經有八萬之數了。
王昭遠雙目失神。
劉溫叟道:「今日特來告之孔亮兄戰情,是想要先生早些為以後考慮。一旦陛下拿下成都,先生就再無翻身機會了。」
王昭遠腳下住後退,最後一屁股坐在床榻上。
劉溫叟失望了搖了搖頭,不再說話。
王昭遠呆呆的看著他離去的背影,腦中一片亂麻。
傍晚下人送來飯食。
送飯的兩名下人放下食盒就走,屋外隱隱傳來「帶汁諸葛亮」的笑語。
王昭遠霍然一震,好似柳暗花明一般,這名聲已經夠臭了,還怕再臭一點?
不如換些錢物,隱姓埋名,遠走他鄉。
他大步走出屋外,看守的兵士立刻警覺。
王昭遠大叫:「我要見劉溫叟長史,我有要事告之!!」
麵對劉溫叟,王昭遠將孟玄喆如何圍困火炎殿,兵諫孟昶,意圖逼父讓位的事情細說。
當然他掩去了自己的推波助瀾的事實,將自己當作一個配合的無辜知情者,並未參與其中。
劉溫叟自是知道其中的貓膩,心底雖有些鄙夷,卻也並不以為意。
以下克上在這個時代並不是值得奇怪的事情,何況孟昶的奢靡人儘皆知。
孟玄喆逼父讓位,在這個時代,算不了什麼。
不過在當前的局麵下,知道這消息,那意義就不同了。
劉溫叟立刻撇下王昭遠,將孟玄喆弒父的消息傳往前線。
()
</p>
</br>
</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