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幼度此番征伐並沒有滅大理的意思。
那窮山疙瘩,在國力充裕,四周無強敵的時候,派兵去征服,算得上是開疆擴土。
現在這情況,南唐、南漢沒滅,北邊還有一個契丹。
深入不毛去征討雲南,實屬給自己找罪受。
不過在疆界的劃分上,羅幼度是有想法的。
如宋朝那樣,以大渡河為界,那中原虧大發了。
羅幼度初步想法的以金沙江為界,將建昌府跟會州府拿下來。
一方麵避免大理威脅到成都,另一方麵也是給日後進攻大理而作準備。
金沙江也就是蜀漢時期的瀘水。
歷史上諸葛亮五月渡瀘,換來了相對穩定的大後方。
這瀘水就是金沙江。
過了金沙江,那便是崎嶇坎坷的山地了。
建昌府、會州府經過歷朝歷代的建設,周邊雖然多山多嶺,但是道路相對平坦,大軍伸展得開。而且這兩地是大理與蜀地貿易的必經之地,門戶所在。
羅幼度估計大理不會輕易妥協,少不了一戰。
先打服了再說……
這羅幼度一直以為求戰的一方是他,卻不想大理居然有心一戰?
韓令坤見羅幼度言談直指高氏,心底佩服,說道:「臣下一開始也好奇,但不敢大意。親自去捉拿高祥,不想在高祥的馬車裡尋得了花蕊夫人。細問之下,方才得知高祥以勸說他父親出兵為由,誆騙孟玄喆將花蕊夫人送給他。」
他說道這裡,一臉好笑,「這孟玄喆真是混了頭了,這種誆騙小孩的話他都信?這高祥就是一個貪戀美色的二世祖,在高家隻是得寵而已。官職低微,高家的未來在他兄長手上。高祥憑什麼勸說他父親出兵,救援成都?」
羅幼度這才明白花蕊夫人是怎麼來的了,搖頭笑道:「倒不是孟玄喆信了高祥,我看是孟玄喆實在沒辦法了,病急亂投醫,這才選擇信了高祥。不然也不至於,拖到現在,想走,走不了的地步。」
這確實讓他說中了。
孟玄喆隻是不願看孟蜀一步步的走向滅亡,哪怕知道麵前的道路很難走,他也想闖一闖。
他是天真,輕信了王昭遠,自身並不傻。
所以他一直在跟高祥扯皮。
孟玄喆的條件是援兵一到,莫說是花蕊夫人,就算要他爹的整個後宮佳麗,他都不皺眉頭。
高祥哪敢答應這種條件,一而再,再而三地表示不將花蕊夫人弄到手,絕不提出兵一事。
兩人墨跡了幾日,直到羅幼度快兵臨城下了。
孟玄喆這才選擇妥協。
其實在這個時候,孟玄喆已經隱隱看出高祥有問題了。
交出花蕊夫人,即為了賭那一點點的可能,也是為了掩蓋自己弒父的事實。
花蕊夫人是唯一一個知道實情的局外人。
如果沒有高祥這一出,孟玄喆對花蕊夫人已經動了殺心。
讓花蕊夫人假死,讓她遠去大理,隱姓埋名被高祥金屋藏嬌,賭一手援兵,也算是毀屍滅跡。
孟玄喆萬萬想不到一直好顏麵的王昭遠居然會主動說出弒君之事,直接將軍。
也因為他們彼此扯皮,拖延時間,高祥未能將花蕊夫人帶離成都。
韓令坤說道:「現在高祥給我軟禁在了成都外賓館,對於他,應該如何處置?」
羅幼度道:「一個二世祖,放了就好了,沒必要過於在意。」
韓令坤訝異道:「直接放了?這小子既然敢誇這口,何不趁機用他做做文章?以臣下看來,不如直接南下,將大理滅了。」
他已經看出來了,等著潘美、曹彬這些人真正崛起,他們也準備退休了。
尤其是潘美,韓令坤能夠與文臣分庭抗衡,除了羅幼度的偏袒。
潘美在一旁也支了不少招。
真正能夠與文臣扯皮,鬥智鬥勇的。
在韓令坤眼裡,武臣中隻有潘美有這本事。
現在他們這些老傢夥是打一仗,少一仗,恨不得直接將大理給平推了。
羅幼度搖頭道:「一個次子而已,價值不大。拿他做文章,還顯得我們小家子氣,直接放了吧,留著浪費糧食。」
他走了幾步,看了韓令坤一眼,說道:「至於是否揮師南下?朕從蠻夷手中收復漢唐故土,何須半分藉口理由?」
他頓了頓道:「直接開打便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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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醫院守夜,想著晚上無事,多寫了一點,手機寫字慢,更新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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