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德誠一字一句的道:「唯有摧毀長江浮橋,斷去中原補給線,才能力挽狂瀾。」
他頓了一頓,最終別無選擇地道:「王都虞侯,集結戰艦兵士,出戰……」
在昨夜圍困池州的林仁肇水軍撤離了池州,分兵兩路,一路順江東下,一路逆流而上。
也是因為林仁肇的撤軍,他們才能在第一時間知道長江浮橋一事。
這意味著什麼陳德誠焉能不知道?
林仁肇是故意的,故意讓他們發現長江浮橋,就是要他們出戰去攻長江浮橋。
陳德誠知道隻要自己出兵,林仁肇逆流而上的那支水軍部隊必然會出現在自己的身後,藉助上遊優勢,與自己致命一擊。
可到了這一步,陳德誠別無選擇。
坐視下去,江南就沒了。
現在明知是計,也隻能拚死一戰。
「林叔父,就讓侄兒領教一下你的可怕吧!」
池州水寨,一萬一千八百六十二名兵士,五百餘艘大小戰艦遍布江岸。
陳德誠站在樓船帥艦上,看著自己身旁的軍勢,眼中唯有孤注一擲的決絕。
這一仗兵士精確到個位數,他將池州的能戰之兵都搬空了。
池州守不守得住已經無關緊要,拚光池州最後一人,也得摧毀長江浮橋。
「陳刺史,中原水軍來了。」
王暉一臉凝重的看著西方。
高掛著林字旌旗的中原水師漸漸出現在視線之中。
陳德誠臉上凝重之色更甚,他知林仁肇會來,但對方來得比他想像中的更要快。
吸取了吳越的造船工藝,中原水師的戰艦在各方各麵都比之他們唯有過之,無不及。
吳越戰鬥力雖差,但造船工藝卻領先於世。
「準備迎敵!」
陳德誠並沒有直接南下去進攻長江浮橋。
林仁肇已經派遣了部隊駐守,自己貿然去攻打長江浮橋,隻會陷入前後夾擊的絕境。
不如趁著林仁肇分兵的機會,先與之一戰,或許還有取勝的機會。
雙方戰艦逐步逼近,對麵衝來了二十餘艘小艦,他們順水而下,來勢極快,速度極為驚人。
「這是海鶻嘛?」
陳德誠站在樓船上眺望著,海鶻是這個時代最著名的攻擊艦,船形頭低尾高,船身前寬後窄,常用於撞擊敵艦,貼身作戰。
他從容鎮定地安排遊艇上前迎敵。
遊艇更輕更快,用來與海鶻兌子,最合適不過。
雙方如敢死隊一般,都向彼此衝去。
陳德誠微微皺起眉頭,對方的飛馳而來的似乎並不是海鶻,模樣很是古怪。
比海鶻小得多,甚至於比遊艇更小,船頭也沒有撞擊頭,就這撞大船,不是自尋死路?
怪船隻有三名舵手,並無士兵,速度更快更輕巧。
他們靈活地避開遊艇,衝向了己方艨艟。
然後跳水了!
跳水之前,還放了把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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