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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一方,曹彬的信很快就傳到了吳越,傳到了錢弘俶的手中。
這位吳越王看著手上的信,小心肝都要跳了出來。
借、借道?
這是真借道?還是假借道?
假道伐虢的歷史典故,可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錢弘俶思前想後,也不知如何決斷,說道:「來人,將二哥、十郎,鮑相、沈相,陳侍郎、羅侍郎請來……」
他本就有些優柔寡斷,在這種關乎吳越家國大事的問題上,更加不敢擅自做主,讓人將錢弘億、錢弘儇、鮑修讓、沈虎子、陳彥禧、羅晟叫來一併商議此事。
「呃……」
他頓了一頓,補充道:「將沈輔相也叫來吧。」
想了一想,錢弘俶還是覺得要將沈念叫來一併商議。
這傢夥雖說腦子不靈光,好說歹說也幫了自己的大忙。
如果不是那句擲地有聲的「臣不敢」,保不準他就給伍喬那混蛋忽悠了,真的應了李弘冀的號召。
想想孟玄喆、李弘冀的下場,錢弘俶便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
不多時,吳越的核心官員聚在了一處。
錢弘俶將曹彬的信傳閱下去。
見信中借道的請求,吳越諸多大臣,人人變色,心中儘皆惶恐。
如錢弘俶初看信的心情一樣,這是真借道?還是假借道?
唯獨沈念古井不波,心態平和。
錢弘俶見人皆無言,問道:「諸位如何看待曹彬此信?」
錢弘儇神色黯淡,說道:「中原以得建州閩地,從沙溪一樣可入清源,根本無須借道我境。此隻怕是假道伐虢,表麵是為清源,實際上是想取我吳越。」
吳越終究是錢家五十餘年心血,想到吳越將亡,不免黯然。
鮑修讓強作鎮定,說道:「也未必如此,從福州而下,路途平坦一些,未必真就向著我吳越來的。」
沈念一臉奇怪說道:「此事有何可議?難不成大王能拒絕曹彬所求?」
錢弘俶瞬間有一股將他叉出去的衝動,後悔將他叫來議事了。
可細細一想,錢弘俶又覺得有道理。
自己真敢拒絕曹彬的要求?
不敢!
既然不敢,那有甚麼好商議的?
沈念沒有說「敢」,而是用了一個「能」字,已經給自己麵子了。
錢弘俶想著此次中原南下吳越軍的「優秀」表現,放棄了一切抵抗,道:「輔相此話說的,孤叫你們來,哪裡是商討讓不讓中原入境?我吳越世代禮遇中原,借道與中原又如何?孤召你們前來是為了善意如何配合中原攻取泉漳,是為了籌備糧餉以供中原征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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