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蕊夫人心中忐忑,這不急著回去,反而在洛陽停頓,自己豈不遭人嫉恨?
歡愉之後,枕著臂彎,花蕊夫人吐氣如蘭地問道:「陛下在這洛陽可有要事?」
羅幼度笑道:「隻是放一個訊號而已,明日就可以回去了。」
他並未與花蕊夫人細言,軍國事物,不論大小。他除了偶爾與符清兒說一些外,其餘嬪妃很少與之討論。
第四日,羅幼度如約返回汴京。
他乘坐舟船在城外碼頭登岸。
王溥、魏仁浦、宋琪、竇儀、趙普廟堂五相一併於碼頭迎接。
「見過陛下,恭賀陛下凱旋萬勝!」
羅幼度笑著,分別與五相寒暄。
尤其是趙普:「則平,這些日子辛苦你了!」
趙普是五人中最後一位入相的,在五相中地位最低,但此番羅幼度離京,東京留守的位子直接交給了最末位的趙普。
趙普自是滿腔熱忱,「為陛下分憂,臣萬死不辭!」
羅幼度拍了拍他的肩膀,表示自己的信任,也有別的意思。
這是禦營司護送來了鑾駕。
羅幼度看著威風的車架,皺了皺眉頭,笑道:「這鑾駕挺威風,收起來,等朕上了年紀再坐。朕正值壯年,好手好腳,哪用得上這個。牽馬來,朕騎馬入城。」
羅幼度在成都的月餘時間,真正懂得了一個道理。
上行下效。
想當年中原紛爭不斷,蜀地卻號稱天堂。
實是因孟昶勵精圖治的結果,但是後來他的墮落,導致上下官員一起腐化。
入奢易,入儉難。
這話當真是一點不錯。
鑾駕確實坐得舒服,眾人簇擁,裡麵美酒美食,甚至還有美人。
冬天有火盆,夏天有冰塊,冬暖夏涼。
但他這裡習慣了鑾駕,那文武官員也會相應地習慣馬車。
腐化,就是從細微處來的。
享受,是未來的事。
現在南漢未平,安南未定,契丹依舊強大,海上絲綢之路,陸上絲綢之路都未開通,還不是享受的時候。
文化要有,武功也要有。
坐車轎,那是老人孩子跟女人的特權。
男子漢大丈夫,不論文武,都應該騎驢馬。
羅幼度接過親衛遞來的韁繩,一個翻身就上了馬背。
其他人見羅幼度策馬在前,哪敢乘坐馬車,分分弄來馬匹,騎馬跟在後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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