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上陳覽一見丁部領這容貌,就心生歡喜,將他收為義子,並且將自己的軍隊交給他統領。
在陳覽百年之後,丁部領整合了布海口的財力物力以及華閭洞的軍事實力,一舉平定了十二使君之亂。
但現在陳覽知道,自己無後也是中原選擇自己的原因,他可以擔任第一任交趾的無冕之王,但第二任的選擇權,他說的不算,便沒有了收義子的念頭。
丁部領生的如此奇特,當自己手下的第一大將,正好合適。
丁部領看著麵前心目中的「爹」,恭恭敬敬地行禮問好:「見過明公。」
陳覽哈哈大笑:「久仰萬勝王的大名,果然,名如其人,了不得。如父若知,你有如此成就,九泉之下,想必也很欣慰……來,隨我入內一敘。」
兩人一人想收大將,一人想認爹,格外合契。
直到陳覽說道了正題:「給丁賢侄透個底,老夫已經與中原取得了聯係。潘美即將舉薦某為靜海節度使、安南都護。這任命一旦下達,老夫將舉天子名義,討伐叛亂。屆時,便以賢侄為帥吧,你我一併為中原效力。」
丁部領的表情瞬間僵硬。
相比陳覽這種來至於華夏的交趾士人,丁部領身為地方土著,對於中原可沒有半點的歸屬感覺,反而很是敵視。
交趾是話語權都在漢人組成的士人集團,他們這些地方土著反而不得重用。
想著自己費儘心思謀劃至此,居然比不上中原的一聲呼喚,心中大感不平,說道:「不知中原天子是否可信?當初嶺南的皇帝也信誓旦旦說這說那,結果還是一言不合就派兵征伐。」
這潘美南征,丁部領就有不祥的預感,不想果真如此。
陳覽還以為他為自己的利益犯愁,說道:「中原天子英明神武,必然不會虧待賢侄的。就限製的能力居於交趾,那是屈才,不如此番好好表現,在表功的時候,老夫向陛下舉薦你入朝為將,與曹彬、潘美、李處耘這類名將為伍,去跟契丹這樣的對手戰鬥。要是年輕一個十歲,老夫才不會將此機會讓給你。」
丁部領強作鎮定,虛與委蛇,在陪陳覽灌了一輩子酒以後,渾渾噩噩地回到了華閭洞。
丁匡璉迎麵而來,笑道:「父親,天大的好消息。」
丁部領心頭火起,罵道:「有什麼比陳覽得到中原支持,更好的消息?」
他酒意上湧,抽出腰間寶劍,對著身旁的一棵碗口大的樹砍了過去。
劍入大樹三分,不得前進。
他連續揮砍了三劍,成功砍折了寶劍。
丁部領將寶劍一丟,罵道:「陳覽,這畜生,是我交趾的罪人。可恥,可恨。」
丁部領想做的是交趾皇帝,而不是中原傀儡,中原的一條狗。
陳覽與中原合謀,在他看來不易於請董卓入京。
就中原的尿性,染指了安南,就如回旋的餘地了。
丁匡璉臉色也是一陣蒼白,看出了這背後的問題。
中原摻合進來就不會有好事。
丁部領發泄了一通,心氣略順,說道:「你的消息是什麼?」
丁匡璉說道:「我們的人在打魚的時候,從海裡撈了一人。居然是嶺南的太監……」
丁部領精神一振,驚呼道:「是劉鋹?」
劉鋹亡命海上的消息,早已傳遍四方。
交趾與嶺南相鄰,消息早就傳開了。
丁匡璉道:「八成是他的人,他受到了驚嚇,還沒來得及審問。孩兒是從他的衣服材質跟身上攜帶的嶺南官印猜的。……」
「走,帶我去看看!」
丁部領心中大動,根據傳來的消息,劉鋹跑的時候,帶走了嶺南存儲多年的財寶,要是能得到這批財寶,那就算沒有陳覽,自己一樣能夠成功。
來到了洞窟,看著已經換上皮革外衣的一個無須胖子,蹲坐著土床上一角,抱著被子,一臉驚懼的看著進來的丁部領。
丁部領開門見山地抽出了丁匡璉腰間的劍,丟在胖子麵前,說道:「我們華閭洞不養無用之人,要不說一些換你命的消息,要不你自裁了。」
劍在土床上翻了好幾個邊,嗡嗡直響。
無須胖子打了一個寒顫,說道:「在,在下龔澄樞是嶺南的萬華宮使、驃騎大將軍……」
丁部領、丁匡璉互望一眼,皆看出了彼此眼中的幸喜。
龔澄樞,那可是劉鋹最器重的親信呀。
就是不知為何會在大海上漂泊。
原來劉鋹領著妻妾小部分心腹還有宮中侍衛流亡海上。
一開始小日子過得還算舒坦,但隨著時間一長,矛盾不可避免。
盧瓊仙、樊胡子、龔澄樞這些人在南漢因劉鋹的寵信,囂張跋扈習慣了。在海上漂泊也是一副頤指氣使的模樣。
結果悲劇了。
縣官不如現管,他們這些大人物,在這關鍵的時候,失去了身份地位的加持,比不上基層現管官員。
劉鋹逃的急切,隨同攜帶的宦官衛兵不多,都是劉鋹身旁的老人,平時都是欺負別人的存在。
哪裡受得了盧瓊仙、樊胡子、龔澄樞這些人的鳥氣。
一開始還能克製,隨著生活越發枯燥無味,衝突矛盾開始爆發。
盧瓊仙、樊胡子莫名失蹤,不知去向。
樊胡子便罷了,就一女巫,可盧瓊仙掛著侍中的官職,還有另外一層身份才人。
劉鋹的女人,就這麼在船上消失了。
劉鋹根本不敢過問,龔澄樞、李托也意思到情況不對,開始夾著尾巴做人,不敢再做任何出格的事情。
在海上漂泊了大半個月,來到了南海的一處無名島,尋找水源。
龔澄樞無意中聽到宦官與衛兵合謀,直接盜走劉鋹的船隻財寶。
龔澄樞驚慌之際,將消息告訴給了劉鋹。
然後密謀變成了明搶,龔澄樞為了逃命,抱著一個大木桶就跳進了大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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