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一個人,怎麼可能拿出如此多的奢侈品給自己送禮?
除非一夜暴富……
潘美不敢怠慢,一邊派人去交趾打探情況,一邊將情報稟明中原朝廷。
果然交趾的情況出了變故,陳覽得到中原支持的消息傳到了其他使君耳中,登時交趾一片譁然。
其他的十一使君,還有各地如丁部領這樣的割據勢力都炸開了花。
他們有的也有一統交趾的野望,有的是保持現狀的想法,任誰都不願接受陳覽的統製。
尤其是吳日慶、吳昌熾,他們是吳朝的後人,一直以交趾正統自居,陳覽、矯公罕這些人都是吳朝不聽話的家奴。
這家奴想要翻身做主,吳日慶、吳昌熾焉能答應?
與此同時,三阮也聚集在了一起。
三阮分別是阮寬、阮守捷、阮超,他們出身同宗同脈,平時各顧各的,甚至還有不小的矛盾,但隻要有威脅到他們的存在,就會擰成一股繩。
還有一直與陳覽分庭抗衡的杜景碩……
僅是中原的一句口頭上的支持,整個交趾就亂了起來。
這就是強大王朝的影響力,隻是一個口頭支持,就能左右局勢,影響一切。
瞬息之間,陳覽成為了眾矢之的,不安的躁動在交趾蔓延。
嶺南與汴京的距離有數千裡之遙,消息傳達得很是緩慢。
這也是羅幼度給潘美決策權的主要原因,真要等命令而行,一個往返來回,屎都趕不上熱乎的。
羅幼度相信潘美的判斷,並沒有多做猶豫,派使者入交趾,冊封陳覽為靜海節度使,管交趾十二州。
至於安南都護什麼的,得陳覽拿出成績來,另行封賞。
這日朝會。
羅幼度高坐龍椅,目光往堂下一掃,做好了戰鬥的準備。
在接受文武官員參拜以後,進入了正題,他從禦案上拿起了奏章,說道:「今日朝會以是否在南海建造水師為議,諸位愛卿,可各抒己見。」
在南海建造水師是潘美上表的建議,經過議事廳宰相們的審查商議,給出的否認的意見。
羅幼度批閱奏章的時候,駁回了此議。
然後宰相們再議,羅幼度再駁。
反覆三次,此事理所當然地拿到了朝會上來說了。
羅幼度一直堅守一個標準,給予宰相一定限製君權的力量。
雖說一言堂很爽,但為了長遠地考慮,皇帝的權力必須受到約束。
不然遇到楊廣那樣的後人,再多的家業也不夠揮霍的。
羅幼度不敢保證自己的後人能夠如自己一樣有著超凡的見識。
故而即便是他,也要恪守這一底線。
除非在關鍵時候,絕不動用自己皇帝的獨裁權,而是以德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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