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揚的旌旗下,伍南看著華閭洞的勇士們不要命的突擊,隻覺得心頭抽緊,手心出汗:本想取丁部領的頭顱先給中原,換取晉升資本,此刻見自己非但不得勝,還有失敗的風險,立時動了撤退的念頭。
最終丁部領沒有實現自己的承諾,伍南也沒能如願。
雙方越打越疲憊,伍南一行人見拿不下丁部領,先行退去。
丁部領也不敢追擊,此番變故讓他本就不多的兵力更加相形見絀。
「父親,統計出來了,陣亡四百二十人,重傷六百七十一,還有一千餘輕傷。」
丁匡璉念這數字的時候,都要哭了。
這本來還有兩萬人,現在一鬨,不滿三千。
就他們現在師老兵疲的情況,如何應付中原的十萬大軍?
丁部領也是一臉灰敗,看著交趾群山,囔囔道:「莫不是天要亡我?」
這一瞬間,他居然有了一種西楚霸王的感覺。
自己之敗,非戰之罪,實在是中原太不要臉。
以多欺寡,倚強淩弱。
「父親?」
丁匡璉叫了一聲。
丁部領回過神來,看著自己的兒子咬牙切齒道:「為父不當楚霸王!為父隻要一息尚存,就要跟中原對抗到底。交趾是我們的交趾,豈能陷於敵手。」
丁匡璉熱血上湧低吼道:「拚了?」
丁部領一巴掌拍在了丁匡璉的腦袋上,罵道:「說什麼胡話,中原有一句古話,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中原不可能在交趾常駐十萬大軍,至多如昔年唐朝一樣,設置安南都護府,留守的兵不會太多。在交趾我們越芒人,遠比漢人多的多得多。隻要暗中煽動越芒人與漢人對立,這交趾中原坐不穩。」
「老子就不信了,中原十萬大軍能來一次,還能來兩次三次?」
「中原天子不傻,為了一個交趾,不值得一而再,再而三地動武。」
丁匡璉眼中閃過一絲期望道:「父親說得在理,可我們眼下怎麼辦?」
丁部領道:「往南跑,跑到占城國與交趾的疆界,躲到山裡去。占城國跟中原關係極好,中原將領不敢在占城國疆界駐兵十萬,大肆搜查我們的蹤跡。等到中原退了,我們再出來。」
丁匡璉看了一眼,不遠處的受傷兵士,低聲道:「可他們?」
丁部領咬牙道:「跟著我們死路一條,不如就留在這裡,至少還有活的機會。」
父子二人不再猶豫,點齊信任的兵士,帶上足夠的輜重亡命難逃。
這南逃的路程遠比他想得更加艱辛。
他們本以為時間充裕,但是羅幼度對於交趾的情況足夠了解。
交趾的局勢不能拖,更加不能留下後患。
十二使君以及丁部領這樣有威信的越芒人絕不能放過。
郭進、林仁肇水陸兩棲一起追殺丁部領。
原本兩千餘人的隊伍,一路倉皇逃竄,到了湄公河下遊與占城國交界之處,隻餘不到百餘人了。
看著一個個骯臟乾癟,麵黃肌瘦,胡須和頭發沒工夫整理,形如乞丐的兵士,丁部領知道比起他們自己也沒差多少,憤然道:「此仇不報,我丁部領誓不為人。」
便在這時,一支軍隊卻出現在了他的身後。
丁部領嚇得禁了聲,望向來人。
對方為首一人騎乘著大象,軍勢頗為雄壯。
丁部領腦中想過一個人名,占城國國王波羅密首羅跋摩一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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