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次倭國的建築水平低下,他們在選址上就犯了嚴重的錯誤。
他們的規劃很完美,以朱雀大街將整個平安京一分為二,左邊叫洛陽,右邊叫長安。學著唐朝的兩京製,洛陽叫左京,長安叫右京,然後選擇在水窪地建造都城。
最終的結果因為窪地緣故,整個平安京的地形由東北向西南傾斜,導致以長安為名的右京長期泡在水窪之中。
倭國根本無法解決右京的排水問題,辛辛苦苦建造而成的右京迅速荒廢,絕大多數人集中到了以洛陽為名的左京。
這也是為什麼倭國將上京都說是上洛,上洛陽的意思,而不是上長安。
他們的長安在水裡泡著呢。
同時倭國沒有大型聚集居住的經驗,生活垃圾乃至糞便,直接
丟棄在路旁溝渠之中,以至於城中瘟疫流行,屍體又被丟棄在河川之裡。
這也是平安京中百鬼夜行傳說的源頭!
平安京大半是水坑和田地,還有糞便浮屍,規劃連華夏的村鎮都不如。
就這還碰瓷長安?
真的有些不要臉。
但不管平安京如何,這裡都是倭國的中心地,最繁華的地方。
藤原氏的力量都聚在這裡,跑到關東,或者越後,那藤原氏,還是藤原氏嗎?
「不行!」
藤原實賴鬆動的心,再度決絕,道∶「我們一撤,藤原氏的家名,榮耀毀於一旦。寧死,都不能做毀滅家名之事……「
他反過來看向藤原朝成,說道∶「朝成公,為了藤原氏,就勞煩您去一探華夏軍營,就說出兵之事,一切都是天皇所為。天皇願意遜位認錯,將九州、四國、中國地區皆讓於華夏,願生生世世尊華夏為主,年年朝貢,不敢斷絕,隻求能網開一麵。」
藤原朝成一開始還以為藤原實賴要殊死一搏,聽到最後卻是認輸認慫,割地求饒。
轉念一想,藤原朝成也明白這是唯一的辦法。
如果關東、甲信、東海、北陸這些地方的武家願意來支援,自然是有實力與華夏一戰。
可現在這些地方的武家各懷異心,根本不敢上洛。
就憑他們藤原氏的力量,焉能與華夏對抗。
陳德誠手中的南海水師兵力其實不多,就一萬上下,可現在得到了中國地區、四國地區的支持,兵力增加到了兩萬。
這已經跟他們藤原氏在京畿的力量成為正比了。
他們的兩萬,跟中原的一萬完全沒有可比性的。
看著藤原實賴一副託付重擔的模樣,藤原朝成心下慌亂,卻也知道自己不去不行,硬著頭皮答應下來。
得知華夏軍隊進入京畿,最慌的是藤原氏,但最高興的卻是奈良的和尚們。
倭國和尚可以說是世上最幸福的和尚之一。
自佛教傳到倭國以後,憑藉那親民的教義獲得了大量的信徒。
天皇為了拉攏治理這些信徒,又給了佛教巨大的權力,甚至於自己舍生成為佛家信徒。一來二往導致了佛教勢力越發強大,甚至於影響到了天皇的權力。
最早的時候,倭國的京都在奈良的平城京,但奈良是佛家的發源地,為了躲避佛教,桓武天皇從平城京遷都到山城國的長岡。但因對大型都市營造經驗不足,長岡京選址有誤,水患頻發。再度選擇了現在同樣不靠譜的平安京作為國都。
佛教極盛的時候,倭國固有的神道教不得不退避一隅,苟全於佛教之下。
這個時候的倭國和尚不但可以手握權柄,還能即俗放貸,蓄養妻子。
不過隨著與華夏斷交的這些年,倭國國內對於唐朝的文化不那麼癡迷,國內興起了一般「國風」氣息,神道教捲土重來。
常陸的鹿島神宮建造神宮寺,越前的氣比神宮,伊勢的大神宮,下野的二荒山神宮,尾張的熱田神宮都是這個時期,一座座興建的。
顯然倭國天皇與掌權者也洞察了讓佛教發展下去的危害,開始打壓佛教。
不過倭國本土神道教戰鬥力太渣,內容空洞,遠比不上融合了華夏文化的中土佛教。
為了充實神道教的教義,桓武天皇的皇後高野氏甚至把佛僧安置在神社裡,以佛教經典充實神道教的理論。
結果可想而知,神道教雖已復活,但遠不能擺脫佛教的影響。
一群給摒除在外,卻又擁有一定實力的「大師」就憋在奈良。
天台宗良源找到了奈良最具影響力
的空也上人,跪地乞求道:「懇請大師為我大和振臂一呼,清除妖孽。」
空也上人是醍醐天皇第二子,是一位真正的得道高僧,他年輕時周遊五畿七道苦修,在尾張國分寺出家,法號空也。之後遍訪名山,飽學經書,鑽研教義,獲得光勝的稱號。因為經常在市民中傳送佛法,人們親切地稱他為「市聖」。
十多年前,平安京爆發疫病,空也上人為平息疫情,祈求世間安定發願製作十一麵觀音菩薩像及抄寫大般若經,隨即瘟疫乃止,給百姓稱之為阿彌陀聖。
空也上人輕嘆:「何為妖孽?」
良源高呼道:「自然是平安京裡的神官,尤其是安倍睛明。十年前,那場瘟疫,明明是大師以菩薩像與大般若經求得佛祖顯靈,方才去了瘟疫。可藤原實賴將一切功勞都歸於安倍睛明,竊大師功勞,以此來打壓我等。我等受足了委屈打壓……我教源於中土華夏,而今華夏大軍遠來征討藤原逆賊,理當響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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