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 後遺症(2 / 2)

問鼎十國 無言不信 2142 字 2023-04-19






他忽地長身而起,高聲道:「傳朕命令,令姚內斌、劉福、李漢超、賀惟忠、郭暾分別進攻敵第五、第六、第七、第八、第九堡塢,再令曹彬駐兵大定府西門,令高懷德駐兵大定府東門,韓令坤、石守信為中軍前部,駐大定府南門,對大定府展開三麵合圍。在告訴楊業,由他去大定府以北的地方遊弋巡敵……」

一道道命令,井然有序的下達。

羅幼度目光炙熱,他知道耶律屋質的死,對於契丹來說隻是一個開始,絕對不是結束。

對於契丹來說,死的不隻是一個於越,一個出謀劃策的智囊。

耶律屋質的存在契丹廟堂上是一個象征。

有他在,就能夠鎮得住老臣、後起之秀,契丹人、漢人、奚人等等這些不安的因素。

契丹新老貴族的矛盾,還有內部民族的矛盾,耶律必攝這個來路不正的皇帝是抑製不住的,全靠耶律屋質頂著。他在無人敢反,敢動歪心思,他不在了,將會是另一種局麵。

他在此刻全麵拉開大戰的序幕,就是給契丹壓

力,讓他們的內部矛盾在危局中爆發。

不過短短的幾日,耶律必攝已經感受到耶律屋質的死,給他帶來的巨大影響。

首先站出來的就是南院大王耶律海裡,隨著於越耶律屋質北院大王耶律撻烈的相繼去世,這位現今契丹耶律必攝以下的二號人物,已經沒有與中原對抗下去的勇氣了。

相比耶律屋質、耶律撻烈的功績,耶律海裡能夠擔任這個南院大王,全憑昔年支持耶律阿保機成為契丹八部之首所立的從龍之功,他自身作為遙輦氏的族長,遠不及族弟耶律沙那般驍勇,已經萌生了退意。

「陛下,明知不可為而為之,何其愚蠢也!不如退守祖宗之地,以地域山林之險,以禦南朝。

耶律海裡的想法很質樸,大不了回到幾百年前。

隻要有族部的血脈在,何愁契丹沒有復興之日?

換做耶律屋質健在,耶律海裡還不敢說,現在契丹諸部,他地位最高,自然敢站出來說話。

耶律休哥想要站出來反駁,但他為人不太喜歡與人爭辯忍了下去。也知自己人微言輕,打著退朝之後,獨自勸說耶律海裡的想法。

但他剛生出此念,耳中就聽到了不同聲音傳來。「不可!」多個聲音同時發生。

耶律休哥尋聲望去,卻是高勛、韓匡美、韓德樞、康延壽四人。

無一例外,都是漢人。

高勛後晉北平王高信韜之子,高居秦王之尊,官拜南院樞密使。

韓匡美是韓知古第五子,魏國公,天雄軍節度使、行魏州大都督長史、上柱國、開府儀同三司。

韓德樞乃韓延徽之子,越國公,開府儀同三司、行侍中。康延壽是康默記之孫,千牛衛大將軍。

他們四人除了高勛以外,皆是輔佐耶律阿保機建立大遼的漢人功臣之後,是最早契丹化的漢人,代表著在契丹漢人的利益。

耶律海裡作為一個契丹人,還是部落的首領,即便一敗塗地,不過是回歸本心,過他們原來的生活。

可這些契丹化的漢人不一樣,他們勢力依舊是圍繞城池發展的。為了避嫌,他們刻意避開了臨潢府,主要核心位於中京大定府、東京遼陽府以及周邊城鎮。

現在放棄大定府,未來就得放棄遼陽,剩下一個隻有一個基本盤的臨潢府,又有什麼用?

故而不到萬不得已,以他們四人為首的契丹漢人集團不願意放棄大定府的。

高勛地位雖高,但卻是降將,言語誠懇說道:「陛下,大定府連通臨潢、遼陽,放棄大定府,等於放棄我大遼百年基業。臨潢府雖有天險可守,可道路不通,物資不豐。南朝甚至不用進攻,困都能將我等困死。」

韓匡美言辭就激烈得多,作為開國功勳之後,他早將自己視為契丹人,並不怕耶律海裡,厲聲道:「當年南京退了,西京也退了。現在中京還要退,是不是將東京、上京都退了。我契丹歷經數百年,才有今日。我等一退再退,未來有何顏麵去見列祖列宗?」

雙方各執一詞。

你一言,我一語的,但很明顯漢人集團口齒更加淩厲,人數也多一些,占據了上風。

耶律必攝給吵的頭昏腦漲,怒道:「夠了,這是廟堂,不是菜市口。是議事之處,不是你們口角之地,都退下冷靜一下,各自思量,明日再議。」

耶律必攝口說明日再議,但他哪裡等的了明日。

中原三麵合圍大定府,五支部隊齊攻他們的堡塢,攻勢尤為淩厲。

他不知道餘下的二十餘座堡塢能夠撐多久。

真等到堡塢全清以後,想撤都不太容易了。

思前想後,耶律必攝實在拿不出主意,想要找

一人商議,耶律屋質的身影出現腦海。

每當他猶疑的時候,耶律屋質都會給出附和他心意的計策……

接著是韓德讓,韓德讓與他一同長大,也是幫他策劃除掉

耶律璟的主謀,是他最信任的人……

想著兩人已經不在人世,眼角微微濕潤。

「你們都不在了,還有誰能替朕分憂解難?」

耶律必攝腦中出現了耶律休哥的身影,但想著他對上曹彬屢屢失手,折損了不少兵馬,不免暗道:「遜寧終究年少,還需多多歷練。」

「對了!」

他突然想到了趙匡義,他向來主意多,對自己意思,今日在朝會上卻一言不發,似有難言之隱,念及於此,他當即對外高喝:「來人,將趙匡義趙將軍請來。」

趙匡義在契丹的官職是左衛將軍,領地是武將的職位。

看著匆匆趕來的趙匡義,耶律必攝讓他高坐,以示器重,隨即迫不及待地道:「對於今日廟堂,將軍有何看法。」

趙匡義遲疑一二,似乎下了很大的決心,說道:「於越不在,現今廟堂之上,皆是自私自利,為自己考量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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