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必攝受此一擊,卻不後退蓄力,反而一手抓住舒元的手腕,獰笑著一刀刺向了舒元的頸脖,死前能帶走一叛徒一敵大將,知足了。
舒元魂飛膽喪,左手的刀本能的捅進了耶律必攝的胸膛。舒元的武器是雙刀
耶律必攝無力的倒在了地上,想著如果這些年自己多花時間練武,也許今天就賺了。
意識在遺憾中消散
整個大遼皇城亂作一團。
皇城中除了契丹皇族,還有許許多多的重臣家眷。
他們聽得動亂以後,驚恐的漫無目的地亂跑,四處躲避兵禍。
荊季彰懷揣耶律必攝賞賜的玉牌,鬼鬼祟祟地出現在了開皇殿的右側死角,他見左右無人,來到轉角的一處枯井,使力移開了上麵的蓋子。
明王樓原本是契丹皇城最豪華的大樓,西樓之名也是因為明王樓而來的。
但耶律阿保機稱帝的第七年,契丹發生了叛亂,刺葛、神速姑等人洗劫西樓,焚燒了明王樓。耶律阿保機很快平定叛亂,並於次年冬十月甲子朔,建開皇殿於明王樓基。
開皇殿相較明王樓小上許多,原本配給明王樓的水井也因此荒廢,重新為開皇殿量身定挖了新的水井。
契丹的匠人在旁邊種植了鬆柏,作景物掩蓋空曠,舊水井就藏在鬆柏之中。
五十餘年過去了,舊水井長期無人問津,鮮有人知。
荊季彰在宮中負責打理宮中植被,故而成為鮮有人知中的一人。他將自己懷中的金樽等器物通通丟進了井中。
不想井底竟然傳出了兩聲吃痛的驚呼。荊季彰嚇得毛發倒豎,低呼道:「誰?」
井下先是一陣無聲,隨即傳來溫和的聲音:「在下耶律德斌,井下還有位置,上麵的仁兄若是想躲避災禍,速速下來。」
荊季彰聞言心中一寬。
耶律德斌是契丹於越耶律屋質的孫子。
耶律屋質為契丹上下人敬重,而耶律德斌年紀輕輕名動契丹,以溫良恭儉著稱,耶律德斌與耶律休哥二人並成為契丹二君子。
荊季彰剛想下井,又覺得不對勁,自己喊的是契丹語,對方回答得卻是漢語。
雖說在契丹契丹語、漢語並行,但契丹人相互對話,哪有一個說契丹語,另一個以漢語回應的?
荊季彰想了想將手中的昏暗燈籠丟入井中。
在燈籠的映照下,荊季彰魂飛魄散:井下擁擠著三人,那裡是耶律德斌,分明就是那個他們皇帝陛下的寵臣趙匡義。
趙匡義手心發汗。
他壓根就沒有想過跟耶律必攝同進同退,隻是這世上除了契丹,找不到任何可以與中原羅幼度對抗的存在了,隻能報以最後一絲希望。但隨著契丹北城的陷落,趙匡義已知事不可為,本打算逃跑。但耶律必攝感念趙匡義救命之恩,在北城失陷的時候,特地派人將他接近了皇城。
趙匡義氣得幾欲嘔血,但也無可奈何,隻能成為甕中之鱉。
趙匡義一邊思量破局之法,一邊為自己謀求生路。他以布防為由,特地看了契丹皇城的結構圖,想找一處可以躲藏的地方。
於是發現了鬆柏林裡的枯井,他還親自察看了環境。
今夜中原攻入皇城,趙匡義心知契丹大勢已去,準備了食物飲水帶著自己的弟弟侄兒,藏身於枯井之中。
萬萬想不到有人居然跟他想到了一處。
麵對上麵的質問,趙匡義沒有任何辦法,他知道自己在不少契丹人的心裡印象極差,甚至得罪了不少的人,如果真的直報姓名,十有八九會受到刁難,枯井裡的他們,毫無疑問就是砧板上的魚肉。
於是趙匡義假借耶律德斌之名,想利用耶律屋質的影響力,利用耶律德斌的名望來渡過此難。
他並非不想用契丹語應對,隻是他儘管學會了契丹話,可那一口夾雜著中原口音的怪腔調是短期內改變不了的。
趙匡義隻能冒險用漢話應對。不想還是漏了餡
「仁兄,在下並無惡意,隻是不想足下多心。」
趙匡義急得滿頭大汗,藏在袖子裡握著匕首的手心也滿是汗水。
荊季彰眼中卻閃著一絲恨色,他在契丹宮裡隻是一個小
人物小角色,受人欺壓的存在。
正所謂天下烏鴉一般黑,契丹皇宮裡的各階層的鉤心鬥角一點不亞於中原。
荊季彰耳濡目染也有一定的心機經驗,這枯井不大,勉強也就能容四人;但趙匡義自身肥壯如豬,趙匡美也得趙家真傳,膀大腰圓,他倆就占去了三個半的位子,自己一個人下去連落腳的地方也沒有。
這情況還叫自己下去,十有八九不安好心。
這時遠處陣陣腳步聲傳來,荊季彰在宮裡多年,倒也不是不知第二個藏身之處,隻是自己偷來的財物已經丟入井中。現在宮裡亂作一團,出去尋找其他藏身之處也是危險重重。
左思右想,荊季彰忽然看到不遠處有一塊廢棄的青石磚,將心一橫,他說道:「我去別的地方,就不與你們擠了。」
說著,他假裝跑開,吃力地抱起了五十來斤的青石磚,對著井口往下丟去
一塊還不夠,他來來回回找了三塊青石磚丟入井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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