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大虞宰相,對於大虞的未來有著一定的了解。
總的來說就是水陸並進,劍指西方。
水指水上絲綢之路,陸指陸地絲綢之路。
西域現在局勢劍拔弩張,喀喇汗王朝與於闐大戰一觸即發。
羅幼度讓耶律斜、耶律休哥去涼州、河湟就是為鞏固西方的力量。
身在涼州籌備多時的李處耘必然是一路大軍主帥無疑。
李處耘在涼州經營多年,在那窮山惡水的吐蕃化嚴重,東西方文化觸碰激烈之地,羅幼度給了李處耘極大的權力,甚至包括生殺之權。
李處耘憑藉大虞朝廷的支持,在外壓西州回鶻、曹家歸義軍,內去吐蕃化,讓漢聲再次響於
涼州大地,穩定了西方局勢,稱呼一句無冕之王都不為過。
就在這關鍵時候,李處耘上表朝廷讓自己兒子李繼隆入京,目的是迎娶楊光美的女兒。楊光美是侍衛親軍司的一員指揮使,當初李處耘在李繼勛麾下任職的時候就是一起的好友,定了兒女親家。
隨著李處耘被羅幼度看中,地位水漲船高,李處耘與楊光美的發展前景天差地別。
現在一個是涼州都督,一個是效順軍指揮使,差距不言而喻。
不過李處耘並未因自己的地位跟變而失言,讓自己的兒子萬裡來娶楊氏。
但其實就現在的情況讓楊光美將楊氏護送至涼州完婚才是正理,何須李繼隆親來?
羅幼度說道:「朕當初用他,任命他為一府都督,便不會疑他。多此一舉!"
大虞朝國公不少,節度使各種級別的武勛更多,但真正擔任都督,權掌文武的人唯有麵前的潘美昔年的廣州都督與現在的涼州都督李處耘。
即便是予以重任的陳處堯也不過是吉林府長史,都督的位子都是空置,留給未來的皇子遙領。
羅幼度嘴上這麼說,心裡還是有些高興的。
人就是這麼複雜。
相信你是一回事,麵對這份相信,做不做表態,就是另一回事了。
羅幼度感慨道:「你們這一輩中,你仲詢,還有國華、正元是朕一手提拔,也是最信任的人,都是當世一等一的俊傑。真要排個席位,仲詢可為第一。」
潘美心中喜悅,當初在一起的時候,三人沒少較勁,現在年事上來了,又各分東西,很多事情都無所謂了,可聽羅幼度此刻提起,難免喜悅。
「不過……」羅幼度話有所指的說道:「你們三人各有千秋,但以後人來論,正元可就在你們前頭了。這李繼隆年紀雖少,卻有大將風采,未來前途不會遜於其父,反之你等,國事重要,家事一樣重要。莫要為了國事,而疏忽對子嗣的教誨。"
潘美聞言肅然一驚,忙出席拜道:「謝陛下警示。」
羅幼度招手,笑道:「你我私下裡飲酒談話,不必如此。"
歷史上潘美的幾個兒子無一能擔當大任的,以潘美的地位,居然沒有留下隻言片語的事跡,可見一斑。
此外在潘美死後,還發生了一件事情,宋真宗趙恒時期,趙恒遣內侍藍繼宗定奪潘美家貨產務令均濟,可見潘美後人為了爭家產都鬨到皇帝跟前了。
現在潘美作為大虞朝廷第一個武人宰相,地位遠勝歷史上那個替車神趙匡義背黑鍋的倒黴蛋。
他的家人地位跟著水漲船高,在他人無儘的吹捧討好,潘美的幾個兒子遠比歷史表現的更加不堪。
麵對經濟騰飛的大虞朝廷,確實誕生了一批潛力非常的官二代、將二代,如寇準、李繼隆、尹繼倫、荊嗣,但更多的是一群平庸之輩。
他們能力稀鬆平常,但家中有實力財力,天生高人一等,有著特別的優越感。
爭風吃醋,相互攀比,比比皆是。
大錯沒有,小錯不斷。
羅幼度都從蕭綽的耳中聽到不少類似的談資,其中就是有關潘美的二兒子潘惟固在青樓與人大打出手。
羅幼度已經動了敲打之意,但這一榔頭不能敲在潘美身上。
他甚至懷疑有人不動聲色地利用潘美的兒子來對付潘美這個武人宰相。
此事終究是潘惟德、潘惟固自己不爭氣,羅幼度不用做太多,點一點潘美足矣。
潘美儘管不是那個中權傾朝野的女乾相潘仁美,卻也不是好對付的……
酒足飯飽,羅幼度帶著幾分醉意回到了後苑,算了算時日,今天得去
蕭夷懶的屋子。
蕭夷懶理所當然的入了宮,冊封為婕妤。
因為蕭綽的關係,蕭夷懶很輕易就在後宮混了一個熟臉,得到了除周娥皇以外,所有人的善舉。
至於周娥皇,本就是高冷的存在,除了對符清兒這個皇後有著基本的尊重,對誰都一個樣。
今日羅幼度滿腔歡喜的給蕭夷懶帶來了一個消息。
「愛妃!」羅幼度拉著蕭夷懶,一手挽著她的細腰,說道:「再過一個月,你大姐便返回汴京,到時候你們姐妹三人便將團聚了。」
漠北環境惡劣情況複雜,蕭胡輦領著麾下的部落一直守護著漠北,直到姑衍、燕然兩城的建立,漠北也正式改名為瀚海。
如歷史上的蕭胡輦一樣,她依舊以女兒之身,壓得漠北諸部抬不起頭,直不起腰,方才歸還。
蕭夷懶眼中閃過一絲喜意,隨即意味深長地說道:「妾身也得恭喜陛下。」
羅幼度點了點頭,輕笑道:「闊別多日,朕確實有些想念。」
蕭夷懶嬌媚的將腦袋靠在肩上,吐氣如蘭地道:「妾身這裡沒問題,就看大姐同不同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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