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賽花大喜著與折禦卿一併下去了。
羅幼度看了一眼目送折賽花、折禦卿離去的道:「小子,這個折禦勛,還有明天陪你讀書的李繼隆,你要是能夠獲得兩人的信任支持。守住未來給你的江山,那是輕易的事情。」他若有所指地說道。
經過兩年監國的羅康叡心性上已非孩童,作揖道:「皇兒明白。」
羅幼度滿意地點了點頭,後世崇文抑武除了是唐末藩鎮的前車之鑑,更多的還是文臣集團遠比武臣集團好控製。
廟堂文臣不管什麼職位,哪怕是宰相,都可以隨時根據局勢更替,這千古名相難求,可能乾宰相活的卻是一抓一大把。武臣卻不一樣了,尤其是從戰亂走過來的將帥,那都是一群人相互扶持,從戰場上滾爬過來的。都是肝膽相照,過命的交情。
皇帝的話,未必就能夠勝過這種交情。
但是如果沒有這種交情,將不知兵,兵不知將,一支軍隊又很難發揮出特有的戰鬥力。這是一個死結,很難解得開。
尤其是居於邊陲的大將,他們手中握著極高的權力,即便有製度的約束,但真遇到厲害的角色,如安祿山這樣的,陽奉陰違,將內部打造的如鐵桶一樣,遠在萬裡的皇帝,想要洞察也不容易。
故而除了製度的約束,還要施威施恩,以恩威來幫著對方抵禦誘惑。
羅幼度現在除了自己施恩,還在為大虞的未來鋪路。
黃昏即至,折賽花、折禦卿應約而來。折賽花與親生弟弟聊了一下午的家長裡短,折禦卿也見了自己的三位外甥,兩人皆是喜笑顏開。
折禦卿得知自己的姐姐、外甥都過得極好,對於羅幼度這個皇帝自然更加親近忠心。
在羅康叡的陪伴下,折禦卿向羅幼度如實匯報了府穀現在的情況。
府穀早已不是大虞的邊陲之地,但是他的地位有增無減。
府穀位於黃河中上遊,負山阻河,地勢險峻,水草豐茂,最適合繁殖軍馬。
大虞朝廷在諸地都設有馬場,但主要的軍馬來源分別於府州軍馬場、隴右軍馬場以及霸州軍馬場。其中府州軍馬場規模最大,所產的戰馬也是最好。
折家並不負責府州軍馬場內部事務,但有護衛之責,監察之權。
羅幼度聽了不住點頭。
現在朝政清明,天下
文臣都想著跟隨羅幼度這種有為的開國之君,名垂青史,隻要有擔當抱負的,大多都不會在這種時候放棄自己的大好前程。
負責府州軍馬場的官員也是勤勤懇懇,折禦卿給了極大的好評。
羅幼度並不懷疑他們兩兩相護,因為監察禦史傳來的消息也是如此。
「駱駝騎兵怎麼樣了?"
羅幼度問了自己最關心的問題。
此次折禦卿追擊的捷報傳到羅幼度手上,即動了心思,想要在沙漠中行軍,駱駝才是最好的工具。
華夏核心區域並沒有大沙漠的存在,駱駝這種生物並不盛行。但越往西方而去,駱駝的價值意義越大。
朝廷需要一支駱駝騎兵以及一支駱駝運輸隊來應付西方即將到來的變局。
羅幼度將訓練駱駝騎兵的任務交給了折家。
至於駱駝運輸隊的任務,他交給了在隴右為官的李昉。
武德司傳來消息,西域摩尼教聖女與諸承法教王逃出了於闐,帶著西方的情況而來。
依照目前得到的情況,摩尼教聖女所帶來的消息應該不小,很可能就導致西域大戰的提前到來。
駱駝騎兵也將擁有用武之地。
折禦卿作揖道:「自得陛下命令,兄長與末將便不敢懈怠,從軍中挑選健兒日夜於沙海中訓練,已頗有成效。就是單峰駝的數量有些少,雙峰駝速度太慢,並不適合戰鬥。現在我軍兵士,三人才分得一匹,有些拮據。」
羅幼度道:「此事朕來解決,爭取籌齊一支三千人的隊伍!回去告訴令兄,未來的西域,將是你們兄弟馳騁的戰場!」
他眯起了眼睛,府穀折家坐鎮府州百年,忠肝義膽不假,但從長遠計,挪挪窩還是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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