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閎中道:我已想出解決之法,不必隻畫一圖,可以擇取關鍵,多畫幾幅,以敘事之法,拚湊而起。
徐鉉撫掌大笑:妙哉妙哉,期待閎中兄大作。
羅幼度脫下身上長袍,長吐了口氣,一屁股坐在胡床上,大大地舒張著手腳。
這祭祀可不比打仗輕鬆多少,穿著一身厚重的冕服,戴著高冠,頭不能歪,腳不能移動,一步步都得按照流程而來,幾乎不能喝水不能休息,一整套流程下來,整個人都累脫了。
緩了一會兒,恢復了一點點元氣,羅幼度道:宴會準備的如何?
這祭祀過後,將會是一場超大型的宴會。
就如日後公司年末聚餐一樣,吃了這一頓,就是萬眾期待的年假。
五品以上的官員以及各國使者歸順的諸侯王都在宴請的行列。
禮部侍郎呂餘慶道:一切都準備妥當,隻待時辰一到,即可開宴。
羅幼度滿意的點了點頭,說了一句卿辦事,朕放心便讓呂餘慶下去了。
這個呂餘慶是橫海軍節度判官呂兗之孫,兵部侍郎呂琦長子,他還有一個弟弟叫呂端,就是那個小事糊塗,大事不糊塗的宰相。兄弟兩人都是難得的人才,一個在京中當任尚書,一個在地方當任刺史,皆為朝廷立下不小的功勞,值得信任。
小歇了片刻,到了黃昏時分,羅幼度得到消息,賓客已經到位,提了提精神,來到了宮中的宴殿昇平樓。昇平樓是皇宮中最大的宴殿,可容下三百張宴席,支持上千人宴會。
他從裡間走出,文武官員以及各國使者紛紛起身行禮問好。
宴席分左右兩側,左邊的是大虞官員,右邊的是諸國使節。
坐在左上首的毫無疑問是錢弘俶。
這位昔年的吳越王在大虞朝擁有無與倫比的待遇,但凡他參加的宴席,他都居於首席。
錢弘俶備受恩寵卻不驕不躁,約束子孫,安分守己,甚至自行斷
絕了與昔年吳越舊臣的往來,這點是最難能可貴的。
也是因為如此,那麼多年過去了,錢家的恩寵半點沒有減少。
錢弘俶以下才是廟堂宰相以及諸多公侯。
至於使者一列,最上首的毫無疑問是真臘使者。作為接受大虞駐軍的國家,那是理所當然的兄弟之國。不管實力如何,必須是最上首。
諸位免禮,新年喜慶,辭舊迎新,諸位儘情暢飲,朕與諸位共慶新春!
在恭賀聲中,教坊司安排的樂舞節目也逐一呈現。隨著禮樂大興,教坊司的節目也逐漸多姿多彩起來。此番覆滅了契丹、蒙古、高麗、倭國,還引進了一批他們自身衍生的本土節目。
除了中原特有的樂舞還引進了契丹的散樂,蒙古的角牴,高麗的花郎,倭國的和歌等等,別有滋味。
當然最受歡迎的還是中原的《霓裳羽衣舞》,畢竟論玩,李隆基是一把好手。
優美的音樂加上婀娜多姿的佳人,無不吸引著眾人的眼球。
羅幼度看著推杯交盞的眾人,意外發現一人與宴會格格不入。
顧閎中若一個旁觀者在認真觀察著殿中的一切,完全沒有融入宴會中去。
羅幼度正待出聲詢問,卻聽一人說道:今日喜慶,我等二人願意為陛下表演一個節目!
羅幼度收回心思,尋聲望去,卻見劉鋹拉著成明踐祚走了出來。
成明踐祚總覺得讓劉鋹坑了,但這時候也容不得他退縮,硬著頭皮道:臣願為陛下舞上一曲助興。
</p>
</br>
</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