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今大虞的教育係統逐步完善,是時候作一些改革。
羅幼度又將竇儀、趙普、盧多遜找了過來,與他們說起了白銀的事情。
對於這番變故,竇儀、趙普、盧多遜沒有一個意外的,反而覺得理所當然。
君臣相交多年,他們早已習慣了自己這位君王在某些方麵的思想跳脫,時不時就會冒出一個想法來挑戰他們的常識認知。
但是三人都很清楚一點,那跳脫的思想,並非空穴來風的胡言亂語,而是存著極深的道理,隻是有些時候因為各種原因不適合立刻實施。
便如紙幣,他們三人回去以後,作了深入研究,確實能夠刺激舉國經濟。隻是利益會促使各種未知問題,反令百姓受累。但如果真有一套可以避免危害或者控製危害的辦法,紙幣完全可行,而且大有可為。
竇儀甚至將此事羅列了一個章程,封存於議政廳,以備時機成熟後使用,留給後人……
相比紙幣的不成熟,銀子的推行就順理成章了。
本來金銀就屬於貨幣的一種,隻是不被朝廷承認認可而已。隨著生產力的提升,冶煉技術的加強,華夏又是產銅大國。經濟越發展,銅的價格也會大受影響將銀子投入市場與銅錢並行,確實極有必要。
竇儀、趙普、盧多遜皆沒有反對,一併認可了此事。
「可象留下,你們二人先行下去吧!」
羅幼度留下了竇儀。
刻意留下他並未是為廟堂之事,而是關於大學義塾的改革。竇儀的父親竇禹鈞是這個時代最偉大的教育家,毋庸置疑。即便在武夫當權的時代,他依然堅守著開辦義塾,甚至為了讓人多讀一點書,多認識幾個字,不論是誰,即便不能入學,隻要來聽課就提供衣食,自己則摳搜儉樸。若不是他五個兒子,個個都高中進士,一家人出錢養著義塾,根本開不下去。
現在不一樣了,讓天下人讀書識字是羅幼度這個皇帝的事情,竇禹鈞已經做得足夠多,怎麼能讓他一直無償付出?
在朝廷的乾涉下,竇禹鈞的義塾也開始改革改變。部分改為民辦教育,部分為官府收購。
原本義塾很不規範,師資力量也有限,甚至八歲孩童跟十八歲的書生在一間教室學習。
現在也分了種類,有小學、大學以及年級之分。
在羅幼度的默許下,竇禹鈞整合了這些年的義塾師資,開了一家開封大學,簡稱開大。憑藉他為人的威望,還有師資力量。開封大學已經成為汴京最好的大學之一,僅次於最高學府國子監。
羅幼度出聲詢問:「現在開大是望之負責一切事務吧?」
望之是竇禹鈞的二兒子竇儼的表字,竇家五子登科滿門龍鳳,原本都在廟堂任職。但竇禹鈞希望有人繼承他教書育人的事業,最終好賢樂善的竇儼退出了廟堂,輔佐竇禹鈞管理學校。隨著竇禹
鈞上了年紀,精力不濟,竇儼已經接替了父親的一切工作。
竇儀躬身道:「正是二郎!」
羅幼度頷首道:「開大的發展前景不錯,據朕所知,已經有不少人成為了來年科舉的種子選手,其中有一個叫陳萬傾的,朕都聽過他的大名。此次術數一科,幾乎是他囊中之物。」
術數一學,不同於其他進士科目。
一篇文章一份見解,有的人說好,有的人說爛。但術數,會就是會,解不出來,就解不出來,不存在其他問題。
故而術數一科,魁首之人很容易猜出大概。
竇儀顯然也聽過陳萬傾的名望,笑道:「此子與常人不同,昔年天下大亂,僧一行的後人逃難至嶺南,將歷算之法傳於此處,因故南漢術數學問遠勝諸地。他本是僧一行的徒弟陳玄景之後,南漢神童,通九宮三元之法,此番入京算是帶師學藝。不過此子於術數上的天賦,確實超凡。初接觸我中原算術華夏數字,便能舉一反三,知一通十。」
羅幼度道:「於教學上開大確實為朝廷培養了不少的人才,但朕以為你們可以大膽一些,開放一些。就拿術數來說,開大的昭文先生以輩分論可是大學士楚衍的師叔,楚衍一直對他這個師叔尊敬有加。楚衍將術數融合力學,創出了物理學。昭文先生亦是術數宗師,為何就不能在開大裡展開學術研究?開大學子可為助手,若是因經費問題,朝廷可以相助。」
「朕以為大學不隻是教書育人的地方,還是研究學問,探究學術之處。」
「說句不好聽的,死讀書,讀死書又有何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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