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六章 臣服(1 / 2)

問鼎十國 無言不信 1613 字 2023-04-20






便在阿裡·木薩風中淩亂的時候,高昌回鶻的獅子王已經領著折禦勛、折禦卿兩兄弟,穿越了蔥嶺高原。【Google搜索.com】

高原上的溫度比高原下更冷一些,但獅子王的身體裡就跟著了火一樣,竟有些悶熱。

他拉開了自己身上的白熊皮大襖,露出裡麵厚厚的棉衣。身為一國可汗,獅子王小心翼翼地整理了一下因騎馬顛簸有些褶皺的衣服。

西域冬天寒冷,對於生活在當地的獅子王來說,早習以為常。他有一套天山白熊皮製成的大皮襖,穿在身上能擋風雪,即便在露天裡,將整個皮襖一裹,自己縮在其中,都能控製溫度,美美的睡上一覺。

隨著天氣的轉涼,獅子王讓人從高昌送來了自己最鍾愛的白熊大襖,還特地為李處耘、耶律休哥等人準備了上好的禦寒皮革。結果對方卻拿出了傳說中的棉衣,不隻是他們將官能夠分得,便是他們高昌隨行的兵卒也是一人一套。

棉衣在大虞朝廷早就問世了,不過一直受到朝廷的管製。

因為棉花的生產力有限,羅幼度特地下令先滿足軍用以及漠北、東北的大虞百姓,故而西域這邊隻聞其聲,不知何物。

穿著棉衣,獅子王隻覺得自己最鍾愛的白熊大襖一點也不香了。以保暖而言,棉衣其實比不上他的白熊大襖,但白熊大襖重達三十斤,還硬邦邦的,穿在身上擱著疼,跟輕巧的棉衣比起來,滋味不可同日而語。

遠處一騎迎麵而來,正是他派出去的斥候。

「報,前方十裡外有一千敵騎,他們並沒有與我們正麵交手的意思,正在向後撤退。」

獅子王熱切的說道:「折帥,對方肯定想不到我們的速度會如此之快,來騎不會是阿裡·木薩的兵,八成是碎葉城葉護路德維希的親衛。此人最喜歡襲擾後路,別看對方後側,我料對方打的是迂回我後方,襲擾我軍後方輜重的意圖。」

折禦勛微微頷首,蔥嶺高原地形崎嶇,輜重運送不易。此戰他們求快,打的就是出其不意。以最快的速度登上蔥嶺高原,在高原上打下一塊立足之地。如此也會導致一個後方不穩,喀喇汗國核心貴族皆是與華夏往來數百年的遊牧民族,對於襲擊糧道這種戰術,自然不陌生。

得將他們吃掉才行。

折禦勛暗暗琢磨,正想著如何調兵。

高昌回鶻的巴拉什自動請命道:「折帥,我高昌回鶻受朝廷大恩,寸功未立,實在慚愧。末將便於此處長大,對於附近一草一木尤為熟悉,願為折帥掃平此患。」

之前還在質疑大虞的戰力,現在巴拉什卻是一副急於表現的模樣,深怕讓人看不起。

這短短三五日的大逆轉,讓這位頭腦簡單的猛漢徹底服氣了。尤其是隨著天氣轉涼,李處耘大方地贈送了他們所有兵士每人一套棉衣,恩威齊下,徹底讓獅子王杜絕了別的心思,全力支持,大虞朝廷的行動。

折禦勛也想確定高昌回鶻是否真的鼎力相助,笑道:「早就聽聞大汗麾下的巴拉什勇猛勝過虎熊,有將軍出馬,再好不過了。」巴拉什得此讚美,一臉的喜意,高呼一聲,領著兵馬打馬去了。獅子王則繼續給折禦勛介紹此地的情況,說道:「這周邊數十裡多是無險可守的小村小部,想要真正於高原上站穩腳跟,拿下碎葉城是唯一的法子。」

碎葉城!

折禦勛眺望著遠方,好熟悉的名字,昔日唐廷安西重鎮,吾當為陛下取之,他爽然笑道:「有一種說法,詩仙李白就生於此處。二郎可去查證一二,真有實證,可遣人修繕故居,宣揚我漢家文化,讓此地人知道兩百餘年前,這裡出了一個多麼了不得的大詩人。」

折禦勛一副沒有將碎葉城看在眼裡的模樣,好似碎葉城已經是他們的囊中之物。

獅子王卻沒有任何念頭,若在十日前,他必然覺得折禦勛托大,可親眼見識了大虞朝廷神乎其神的攻城戰法,還有那聞所未聞的機械機動性,讓他生不出任何反抗的念頭。

原來在李處耘、耶律休哥定下攻城策略之後,便在於闐西城外養精蓄銳,製作攻城器械。

大虞在羅幼度的引領下,數學、物理有了十足的進步,影響了方方麵麵的許多地方。其中攻城器械便是其一,隨著對力學的深入理解,讓大虞的攻城器械威力更大,更為精準,射程也更遠,還逐漸形成了一套統一的規格係統。

在製作的時候,工匠們可以採用分段施工的方式,並不影響效率,用時組裝,不需要時,就地拆卸搬運,避免了攻城器械過於笨重,運送緩慢的問題。

這也是大虞能夠在攻下於闐西城之後,短時間內將器械運至英吉沙,將英吉沙拿下的原因。

獅子王為大虞精妙的技術工藝震撼,但真正讓他鐵了心抱著大虞這條大腿的還是因為他目睹了大虞的攻城。

與他想像的不同,沒有屍橫遍野,也沒有慘烈的搏殺,有的隻是震撼以及恐懼,發自內心的恐懼。

耶律休哥提出的熱脹冷縮的攻城之法,並不是單純的靠冷熱破城,沒有那麼簡單的事情。隻是用冷熱交替之法,能夠讓磚石變脆開裂,從而獲得摧城的效果。

大虞攻城軍先仿佛投擲猛火油櫃焚燒城牆,然後以砲石襲擊,砸出裂口,以黑火藥灌入其中引爆,如此反覆以極小的代價,將於闐城牆轟塌。

李處耘隻是請獅子王觀戰,並沒有告訴他細節,而且攻城的時候,還是在夜晚。

獅子王眼中看到的是衝天的烈焰,耳中聽到的砲石轟擊城樓的聲音以及火藥爆炸的巨響……

他根本就不知什麼情況,隻是在如此壯闊的情形下,目睹了於闐城牆的倒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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