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一看到沈家,就忍不住出手毀了他們!憑什麽,憑什麽我深陷泥潭滿手都沾著血,沈家卻始終乾乾淨淨的做著生意,還能賺那麽多錢?!沈家沒落,那些乾淨的錢還不是到了我手裏。”說完,他勾起一抹殘忍諷刺的笑。

賀嶼安懶得再看他一眼,轉身便走:“這些話,你去監獄裏說吧。”

這件事賀嶼安早就知道了。如今大仇得報,他的內心卻始終空虛著。

他一直清楚,賀家血脈全是冷血動物,自己也不例外。

然而賀嶼安繼承了母親的瘋狂與深情,和她一樣得了名為愛的疾病。

跨出賀氏辦公樓,他回到了居所。

房子很大,定期有人來打掃清潔,但沒有一絲人味兒。

賀嶼安給自己倒了杯熱茶,躺在沙發上,卻一口也沒喝。

片刻後,他拿了許多酒瓶來,一杯接著一杯入喉。

“來管管我。”

賀嶼安沙啞的喃喃,逐漸變成難以抑製的悲切呼喚:“沈詩媛,來管管我啊……”

我在酗酒,你不來管管我嗎?

我每晚都回家了,可我的家呢?

……我沒有家了,就連你也不要我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賀嶼安失魂落魄的拿起手機,撥出之前查到的號碼。

電話那頭嘟嘟了兩聲,一道輕柔好聽的嗓音響起:“喂?你好?”

是沈詩媛的新號碼。

他魂牽夢縈無數次的聲音此時在耳邊撩過,像是有一把小鉤子在撓著他的心尖。

靜默兩秒後,賀嶼安啞聲開口:“詩媛,我好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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